姜希夷冷冷地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即使隔着数丈远,即使天地之间有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却依旧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当然,也可能那种味道并不是他一人散发出的。
她腰间震动不停,而且愈发强烈,她的剑想要出鞘。
接着,另一气宗弟子道:“风师叔,小辈原本也是不想出手,可师叔方才神情狰狞,似乎想要了小辈的命,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出手。”
风清扬冷笑一声,道:“不得已,好一个不得已!”
接着他轻轻放下同门尸体,右手拔剑,突然间身体往斜里窜出,一剑刺出,这一下来得好快,那气宗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咽喉处就多了一柄横架着的剑,风清扬左手连击,封了他背心三处穴道,将那人制住。
这时之后说话的那位气宗弟子也将剑拔出,手中长剑相送,对着风清扬背心肌肉,而另一人此刻呼的一掌,向风清扬击了过去,大声道:“风清扬你剑宗已败,华山气宗为尊,莫非你要以下犯上吗?”
姜希夷突然纵身上前,身形快极,旁人只见到一道白练突然出现又消失在雨中,她站在风清扬身后,右手将伞往上一丢,左手击出一掌,同那人双掌相交,姜希夷纹丝不动,那人连退几步,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伞轻轻落下,姜希夷左手接伞,目光平平看向另一人。
那出剑弟子又惊又怕,见状便知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忽然身形变化,刷刷刷连出三剑,每一剑都企图越过她,朝风清扬背后刺去,每一剑都是致人死命的招数。
姜希夷见着弟子年纪轻轻,但剑法狠辣丝毫不留余地,而且此刻还是趁人之危,即使再没有脾气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怒。
就在这时,但见那弟子一剑来的猛恶,姜希夷右手突然送出,食指中指张开,夹住剑刃,手腕向内略转,那弟子用力回抽,没抽动长剑。姜希夷双指微微一沉,突然松手,两指轻轻弹上剑身,叮当两声清脆之声后,剑身居然折成几段,那弟子右臂发热,全身巨震,往后倒仰下去。
姜希夷大袖一扫,将碎剑卷入袖中,再是一扬袖,碎片如箭,似暗器一般,朝着令一拔剑而来的气宗弟子周身射了过去。
那人才刚刚见到寒星几点,突然间,碎剑就近在眼前,竟然毫无办法躲避。
众气宗弟子之首正准备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时,忽然听见冷冷的一个声音说道:“以多欺少,算得了什么好汉?残杀同门,算得了什么好人?背后伤人,算得了什么人?”
他朝着姜希夷正面望去,只见一极美少女站在风清扬身后,手中一把白底墨画油纸伞,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气逼人。
他对那出剑弟子说道:“不群,回来。”原来那弟子就是之前被风清扬点名的岳不群。
接着他转向姜希夷,道:“不知姑娘是谁,我华山派门内事,姑娘有何见教?”
姜希夷扫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接着看了看身后风清扬。
风清扬缓缓道:“多谢姜前辈。”
那为首弟子发出一声讪笑之声,道:“风师弟,这女子莫非就是你新婚妻子吗?”
风清扬道:“与你何干?”
为首弟子道:“我想来这姑娘也必定不是你妻子,一个青楼里出身的妓|女哪里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风清扬转头看向他,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伤我妻子名誉!”
为首弟子道:“只怕风师弟还不晓得,你那妻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吧?我们虽不是同宗,但师出同门,好歹也是师兄弟,回春楼的姑娘赎身钱可不低,不知风师弟新婚夜享受得如何?想必是美极了,不然为何师门大难都赶不回?”
风清扬瞪着那人,额角青筋隐隐约约,呼吸沉重,一言不发。
姜希夷道:“他在骗你,想乱你心事,等下便可一举要了你性命。”
风清扬一听,闭眼敛神,吞吐几下,心中翻滚稍平。
那人继续道:“是真是假,你现在回江南便知晓了,莫要太谢谢我们气宗送给你的大礼啊,不过此事几日后必定在江湖之中人尽皆知,一代少侠,剑术独步武林,却偏偏娶了个下贱女子,若我是你,现在就自刎于当场,在九泉之下还无颜见师长!”
姜希夷道:“平心静气,莫要听旁人胡言乱语,凝神于心中,于剑上。”
一长身弟子见状喝道:“你这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华山派门内事?”
姜希夷道:“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谁。”
长身弟子喝道:“你到我华山派恃强逞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些厉害,你还以为我们华山派尽是无能之辈!”
他说话间,竟是将岳不群和那出掌弟子也刺了一下,那岳不群脸上连不满之色都没有,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而出掌弟子咬牙隐忍。
为首弟子,抬起手臂一拦,道:“这位姑娘不是我华山门人,还请下山吧,我们不会难为你。”
其余几十名气宗弟子皆道:“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们饶你性命,快走吧!”“小小女子,竟敢来华山派逞能!”
姜希夷对众人言语恍若不闻,冷笑道:“要我走也可以,你们这些动了兵刃杀人的人统统自刎于杀过的人尸体前,我就走。”
为首弟子尚未答话,长身弟子道:“瞎说八道!什么自刎,你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片子!”
姜希夷继续道:“练剑炼心,剑直心直,剑下杀人应当杀该杀之人,你们随意杀人却又不知悔改,居然还敢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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