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魂不知道刚刚出现后现在又不见的白衣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知道刚刚那绝不是他的幻觉。
流水撞击石头发出泠泠的声响,在他耳边那么清晰,也让他想起了刚刚在水边的人。
他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她苍白的脸,雪白的衣,和一双明亮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双眼,她的人就像一柄锋芒煞人,却又神气内敛的名剑。
剑?
想到她后,孟星魂就想到了她的剑,和她的剑术。
刚刚她的每一剑都能令他当场身死,可每一剑她都戛然而止,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划破。
那么恐怖的剑,居然还不是她的全力。
她到底是谁?
像她这样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江湖中极具名气,二是绝对无人知晓。
因为她看起来那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总是容易与人过不去。
但是许多真正功夫高强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名气,就跟许多大才都选择隐居了一样,那些人并不是求名之人,纵然做出了些惊天动地的事情,也未必肯吐露姓名,所以往往这些人做的事情在武林中虽然传播已广,但问及他们的姓名,武林中人便更多的是茫然而无所知了。
她那样的剑,简直无法用文字和语言来形容。
所有的剑带来的都是死亡,但她的人和她的剑,似乎都透露着生机。
生生不息的生机。
孟星魂不自觉又看了看自己的剑,他其实在除了要杀人的时候之外,很少想到剑,因为剑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他甚至于看到、想到剑锋上的血渍都要忍不住一个人躲着偷偷呕吐。
每次杀人前,他是完全冷静,绝对冷静,极端冷静的。
可是杀了人后,他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他必须狂赌,酗酒,烂醉,去找最容易上手的那个最好看的女人,来将杀人的事忘却,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难忘却,甚至根本无法忘却。
漫漫人生中,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没有什么事情比“忘记”更加困难。不幸的是,人们的巨大的悲哀,就是人们常常会想一些自己不该想起的人和不该想起的事。
所以他只有继续不停地狂赌,酗酒,继续不停地找女人。
直到他下一次杀人的时候为止。
然而,到了那时的时候,他并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他只是不去想,也不敢想而已,只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去杀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他走出那间小木屋后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在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去杀了那个白衣姑娘。虽然那个人和他既不相识,也没有恩怨,她的死活本来跟他全无关系。
但是他必须去。
只是因为是高老大叫他这么做的。
高老大的脸上永远都带着甜蜜动人的笑,当她坐在木屋中的椅子上,看见孟星魂回来的时候,她的笑容更加开朗。
她仔仔细细看着从上到下看着孟星魂。
自从叶翔再也不会也不能握剑,只能在家抱抱孩子后,孟星魂是她手下最令她放心和满意的人。他冷酷又无情,极有耐心,为了一个杀人的机会,能等一个月。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从来不会失手,每个她要他杀的人,最后也绝不会活着。
孟星魂进门后,看了一眼木屋里面,床上躺着四个女人,她们已经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全部都死了。
这些是谁做的?
孟星魂甚至不需要问,在他回来之前,这里只有一个活人,这些人当然是高老大杀的。
高老大见孟星魂进来后,眼睛就看着床上的尸体,笑了笑,道:“你不要生气,她们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我没有动兵器,她们是吃下毒药死的,内脏跟被一团火烧掉了一样,死得很快,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吐出来。”
孟星魂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不过却只一闪而落,连一向自以为了解他的高老大都没有捕捉到这一丝情绪。
他发现,高老大渐渐在变,变得更加无情,更加冷酷。
似乎一切都是从叶翔那次事件之后开始的,又似乎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变了。
孟星魂垂着头,不再看她。
高老大却一直看着他,道:“你现在是终于回来了?”
孟星魂当然回来了,她甚至在这句话前就已经跟他说了话。
但是他却摇了摇头。
他知道,高老大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在问他是否回来了,而是在问他是否已经将人杀了。因为一直以来,他在将人杀掉之前绝不会回来。
果然,高老大的笑容不再那么甜蜜,她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孟星魂沉默了很久,不再说话,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高老大满意。
随着他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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