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分身

    望着蒙多笑眯眯的表情，罗本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将接下来事情如何说出来，但是……现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们不想和神族为敌，但是……我们也希望能保持自己的独立和自由！”罗本多少有些干巴巴的说道。

    蒙多的笑容顿时少了几分，奇怪的看着罗本说道：“我刚才是不是没有听错什么，你说……不想和我们为敌，但是却要独立和自由？”

    “是的！”

    蒙多的表情十分惊讶，“你难道想告诉我，现在人类大陆夹在神魔两族中间稍微喘息的局面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

    “这个自然不可能，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神魔两族的对峙很快就要结束了。”

    蒙多看起来似乎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样子，万分疑惑的说道：“既然你明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说……你认为现在人类有了和神魔两族对抗的实力？”

    “这些我现在也无法准确的下定论，但是我能说的，只有我们希望得到自己的土地，我们希望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再想从前的岁月那样——不是被神族驱使，就是被魔族奴役，我们需要属于我们自己的历史。”

    蒙多长长的叹气，摇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却很难对你这样的说法有任何赞同的地方，人类……终究是人类，无论怎么说也无法和神族与魔族对抗，这种事实无数岁月的历史已经再好不过的证明，无论神族和魔族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时间过去，只要神魔两族再次将目光瞄向人类大陆，那么……人类只有臣服，别无他法。”

    “当然，有些特别的人可以得到特殊的对待。”蒙多补充道，“我们和魔族不同，我们更注重人类自身的想法，尊重他们的传统，我们只是引导他们生活，带给他们信仰和光明，对待人类，我们是很宽容的。”

    后来这些话，不仅是碧瑞斯女王满脸不屑和冷笑，就连罗本也皱起眉来。

    “我们来这，并非想要听这些，神族到底是如何对待人类的，我想作为一个人类，我还是十分清楚的。”罗本的声音微微发沉，“信仰光明的国家，统治者都必须要经过神庭的认可才能登位，每一年都上缴一笔可观的税金给神庭，而且无条件的协助神庭的神圣军团作战——几乎都是在前面送死……”

    罗本轻轻的吸了口气，“神族……只把人类作为工具而已，我们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需要我们自己书写的历史，没有神族和魔族的影响，只有我们自己。”

    蒙多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人类没有了高等种族的控制，就会飞快的表现出劣根性，骄傲而自大，贪婪又不守信用，在我们稍微放松对人类的引导时，人类都在进行战争，都在互相杀戮，罗本……你不觉得你正在让人类走向毁灭吗？”

    “人类……就是这样的！”罗本坚定的说，“我们骄傲自大，贪婪而无信，我们互相杀伐，为了全力和财富挑起无限的战争！这些都是我们的特点，但是！我们也并非紧紧只是如此而已！我们有众多的人口，比神族和魔族更加耀眼的文明，我们创造出了更多的工具，开创了更多的事业，我们的确混乱而且肆意妄为，但……这起码比生活单调的神族和魔族要强的多，我们有无限的可能去创造，不管那是对我们有害的还是有利的，我们最终抛弃那些让我受到伤害的事物，保留让我得到利益，让我们进步的东西，一代又一代，我们繁衍生息！我们创造着辉煌！我们用生命和鲜血书写我们自己的历史，我们……不需要引导者！更不需要统御者！”

    罗本不无激动的一口气说完，望着蒙多渐渐冷却的笑容，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无奈，这这位岳父大人的关系……恐怕是要出现难以修补的裂痕了，无论怎么说他都背负着神族的命运，而现在……自己的决定也关系到人类的命运，而神族和人类现在就握手言和，那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罗本，你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蒙多忽然轻轻说道，“充满梦想，而且干劲十足，就算那看起来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实现，那真是一段回味无穷的岁月。”

    “可惜……当我现在回头看去的时候，那段热血燃烧的岁月除了激情和理想的空壳之外，就只剩下盲目和愚蠢，曾经的梦想，曾经的执着……都不曾实现，都被现实碾压的粉身碎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罗本！你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或许吧……”罗本轻轻一叹。

    “哦？”蒙多有点惊讶，没想到罗本并不争辩什么，而是直接承认，面上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难道也认为自己做的事无法实现吗？”

    “当然不！”罗本微笑，“我相信我要做的事无比艰难，甚至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我也从不怀疑我的做法和理由，我坚信奇迹总是可以出现的，而且不止我自己相信，我身边的同伴们，那些舍弃了自己的所有而来到我身边的同伴们都相信这一点，我想……只要有这些就足够了，我们或许不会成功！我们或许会被无情的现实打倒，我们或许明天就会粉身碎骨，但……我们已经努力过，为我们的自由！为我们的梦想，我们别无遗憾。”

    轻轻揽住碧瑞斯女王腰肢，罗本露出了欣慰之色，“人生匆匆，又有多少梦想可以实现？有多少努力可以认真的履行？一切总是那么不如意，我们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去抗争，这已经很让我们满意了，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为了一个目标不计代价的做点什么，我想……就算失败了，也在没有遗憾，我们所有人都有接受失败，接受死亡的决心！”

    罗本的话让蒙多万分吃惊，而接下来罗本的一句话让蒙多呆在那，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洛西也是一样，她在了解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人类后，还是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一定不曾想过我可以带给我真正的永远和平，可是……有些事并非一定要成功才要去做。”

    轻轻笑了笑，罗本对碧瑞斯女王说道：“碧儿，我们走吧，看来这一次似乎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

    碧瑞斯女王展颜一笑，“好的，不过……下次再说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挑些简要的来说，而且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在你身边简直都觉得不好意思。”

    罗本轻笑，“遵命，我的女王大人，这次没有事先准备，下次我一定会表现的更好的。”

    说着，罗本和碧瑞斯女王双双站起，罗本对蒙多行了个礼，“看来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办法跨过的鸿沟，我们就此告辞，但您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的保护洛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说完，罗本和碧瑞斯女王缓缓向后退去，身形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蒙多才似乎回过神来，赶忙说道：“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罗本站住脚步，正在消失的身影也随之清晰了几分，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只是想拖延时间的话，那么我们可就不再奉陪了。”碧瑞斯女王显然现在已经不大相信蒙多。

    蒙多脸上全是犹豫，沉吟一阵，说道：“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不打算帮助魔族，也不愿和神族合作，你们想要独立，想要自由，也就是说……你们想要同时和神族与魔族为敌。”

    “是又怎么样？”碧瑞斯女王冷声说道。

    罗本连忙打断碧瑞斯女王话，“不，我们并不是想要同时和神族与魔族为敌，我们不想和任何人成为敌人。”

    蒙多稍稍奇怪，“可……”

    “我们愿意从任何友好的种族共处，我们包容一切，不管是任何势力，任何种族，只要是友好的，是和善的，我们都不会计较过去，我们会和平的相处，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安宁，平静的世界而已，如果神族和魔族愿意尊重人类，与人类和平共处的话，我们一样欢迎你们，欢迎魔族到人类大陆来，事实上现在我们的人类阵营中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势力，很多罕见的种族加入了我们，很多魔族战士加入了我们，精灵，龙族……我们怀着同一个信念，我们在为了今后的世界努力。”

    蒙多面沉似水，眼神中不住的闪动着淡淡的光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蒙多说道：“那么……也就是说你们保持中立，但任何势力想要染指人类大陆，心怀不轨的话，就是你们的敌人！”

    “可以这么说。”

    “但是人类大陆自古以来就是神族和魔族争夺的地方，这一点是无法回避的。”

    “人类大陆自古代就叫做人类大陆，而之所以不被称作神族或者是魔族大陆，那是因为我们人类才是这片土地的居住者，我们才是开垦土地的劳作者，我们才是这片大陆历史的书写者！”

    罗本的话铿锵有力：“神族和魔族想要来到这片大陆并不困难，事实上就算神界和魔界所有的人口全部转移到人类大陆去，人类大陆广袤的土地也丝毫不会因此而增加半分拥挤，你们互相杀戮，互相争夺，并且为此将人类卷入战火，摧残人类辉煌的文明，蹂躏这片本来肥沃丰美的土地，你们名义上是为了自己的领土而战，但实际上……这只是心中的仇恨，只是对杀戮向往的借口而已！”

    蒙多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我们还是走吧，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碧瑞斯女王见蒙多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摇摇头，不想再等待了。

    “我们走吧……”罗本点点头，今天要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留下来的确没有意义了。

    “如果……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你们会有兴趣吗？”就在罗本要和碧瑞斯女王离开的时候，蒙多忽然冒出一句让两人心中都无比古怪的话来。

    “交易？”碧瑞斯女王谨慎的看了看蒙多，冷笑道：“一位神族的战神，怎么会和敌人在私底下做交易？”

    蒙多笑了笑：“不，刚才罗本可说的很清楚，他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对我们自然也是一样。”

    “可神族视我们为敌人！”

    “不不……”蒙多的笑容里似乎包含几分深意，“我们可不了解人类这样的思考和理念，我想人类阵营的全新看法会影响到神族和魔族对人类大陆的态度的，在这个改变发生之前，谁也不能断定在将来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说的对吧？”

    碧瑞斯女王不由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蒙多的神色变化，可惜从表面上却看不出这个老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滑头！心中暗骂一声，碧瑞斯女王寒声问道：“这么说现在你也不把我们当做敌人？”

    “当然！既然你们保持中立，而且还有全新的态度，那么在神王做出新的决定之前，在我知道了你们的态度之后，我想我可以稍稍的做主处理一些事情，这并不影响大局。”

    “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我会给你们比格的情报，详细的，全面的，作为代价，你们要为我办成一件事。”

    “什么事？”碧瑞斯女王直接问道。

    蒙多的神色立刻严肃了几分：“我要雷姆开口说话！”

    “雷姆！”罗本一惊，碧瑞斯女王也是诧异万分，“他还活着！？”

    蒙多沉声说道：“当然，这样重要的人物自然不能随便处置，不过他现在和死了也相差不多，我们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的命，但是现在他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样，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想要得到他心中的秘密，但一时却没有办法。”

    碧瑞斯女王的双眼霎时间透出两束寒光，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声音陡然变得飘忽起来，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一起说话：“难道神族连审问囚犯的能耐都没有了吗？当初，你们可是对有些人施加酷刑，而且熟练无比，现在对一个已经完全不能反抗的犯人居然束手无策！”

    罗本吃了一惊，蒙多更是惊愕，瞪大眼睛望着碧瑞斯女王，“你……这声音？”

    在背后一把握住了碧瑞斯女王手，和缓的精神力流到碧瑞斯女王的意识之海中，迅速平复那波澜浩瀚的精神波，很快，万分激动的碧瑞斯女王平静了下来。

    长发缓缓的落下，碧瑞斯女王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声音也不再显得古怪：“哼，一些伪善的家伙，真是恶心！”

    罗本松了口气，沙罗克当初被囚禁在神界，神王为了从她口中挖出魔界的秘密，可以说对她施加了相当残忍的拷打和审问，这些沙罗克必然铭记心中，现在想起往事，不觉激动起来，险些直接意识苏醒到正面来替换碧瑞斯女王。

    见蒙多盯着碧瑞斯女王满眼都是惊愕，似乎在急速思考什么，罗本轻轻上前将碧瑞斯女王的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说道：“这件事似乎有些奇怪，难道说雷姆的嘴巴那么严，整个神族都拿他没办法？”

    蒙多的目光从碧瑞斯女王身上收回，看着罗本说道：“不，并不是他的嘴巴有多严，也不是他能忍耐拷问，而是我们现在不敢对他使用任何手段，因为我们害怕一旦我们使用什么手段的话，雷姆就会死去。”

    “死去？”罗本满脸都是古怪，“雷姆什么时候变得的这么脆弱了？而且……就算是死了，只要灵魂还在，你们一样能得到很多东西吧！”

    “很遗憾，他的灵魂现在我们也不敢触碰。”蒙多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罗本和碧瑞斯女王都是疑惑万分，互相看了看对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问。

    两人又慢慢的走了回来。

    “事情的大概情况，我想我们应该听一听。”罗本说道。

    蒙多面露喜色，“你们既然答应的话……”

    碧瑞斯女王毫不犹豫的打断蒙多的话，“我们可没有答应，你最好将事情讲清楚，我们了解的情况之后再决定是否进行这次的交易。”

    蒙多很痛快的点点头，“这个也是应该的，不过……只是说的话恐怕你们还有些不能理解，我带你们去见见雷姆吧，见到他之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见雷姆？”碧瑞斯女王有些吃惊，“雷姆在这里？”

    蒙多笑眯眯的说道：“当然，现在的神界，没有几个地方比这里更加安全了，虽然……对于你们来说出入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蒙多故意打量了碧瑞斯女王几眼，“雷姆背叛了我们，他为魔族做事，这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情？你身为魔族的女王，见到他的话……”

    碧瑞斯女王怒哼一声：“我早不再是什么魔族的女王，我的魔王封号已经不在了，我现在站在人类阵营这一边，魔族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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