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家媳妇是七月初九来过月事的,从那以后就怀上了——”一个妇女挤进人群喊道。
“哦,她叫什么名字?”哑姑忙得没时间抬头,只是匆匆问。
“杨墨兰。”
“好,杨墨兰,七月初七月经——哎,是初七才开始来呢,还是已经结束?”
……
“大家不要挤,不要乱,排队排队啊,排好队再叫兰草姑娘登记,每个人都有份儿,都会登记——”杨大娘一面喊,一面看着大家排队。
院子里很快排起好多人,幸亏都是老婆婆小媳妇小姑子嫂子大姨子,同为妇道人家,说起这些来月事啊怀娃娃一类的事儿也就没什么羞耻了。
杨大娘将家里唯一的一张老木桌子抬出来供兰草使用。
兰草展开笔墨纸砚,将前来登记的妇女情况一一记载清楚,包括姓名年纪妇科情况怀孕时间等。
一天时间下来竟然登记了四十七位。
“整整四十七个啊,小奶奶,这可就说明至少有四十七户人家是信任我们的,愿意请我去接生。”兰草摸着名册感叹。
又接着根据上面记载的怀孕时间开始推算,用小奶奶教她的办法一一推算出她们临产的时间。
杨大娘在一做针线,坐一会儿抬头瞅瞅兰草,眼里满是慈爱,“姑娘,你自己都看上去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你怎么就懂得那些女人生娃的行行道道呢?难道你就不害怕?”
兰草脸上有点热,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小奶奶接生看到女人下体的震撼,说实话恶心得好几天都吃下饭。
可是现在的兰草笃定地笑笑,摇摇头,“不害怕,我们小奶奶说过,生娃就是女人在遭难呢,我们要帮助她们度过难关,我们要是害怕了,那生娃的女人就更心里没底儿了,所以我就是害怕,还是要装作不害怕啊——”
杨大娘笑了。
两个人正说话呢,门外传来砰砰的拍门声。
“姑娘,我家媳妇肚子疼好一阵了,你快去看看吧——”
开门一看,是东街的一个妇女。
兰草正在低头整理小箱子,“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现在怎么个疼法?”
“今早吃饭的时候说有点疼,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林如如,她叫林如如。”
也是巧了,兰草还没出门,又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冲过来,“姑娘,姑娘救命啊,我家媳妇生娃呢,都吃了仁义堂的神仙救命药了,开还是生不下来,郎中说可能要难产。求姑娘救救啊——”
兰草一怔,吃了仁义堂的药?说明还是有人不相信自己,宁愿相信仁义堂。
“多长时间了?”
“从午后吃完饭就开始流血了,现在足足有五六个时辰了吧——”
“不去,兰草姑娘你不要去,他家有钱,就叫他们吃药请郎中吧,我们不给这样的人家接生!”杨大娘忽然在身后冷冷打断了。
灯火下兰草的小脸儿惨白,想了想,一咬牙,看着那先来的妇女:“你家媳妇这个可能是零疼,按时间她还没有足月呢,所以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生,我先为别人接生吧,等疼得厉害的时候再来喊我好吗?”
说着已经挎起小箱子,“杨大娘,救人要紧,我们小奶奶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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