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茅山中,日子缓慢,岁月无尽。
一个小小的身影赤脚爬上一棵老柿子树,扯着脖子一个劲儿往西南方远眺。
树下的山洼上,一个小小烟囱里一缕白烟袅袅攀升。
小少年仰头望着高处树叶下那小小的青柿子一个个数,数一会儿累了,干脆不数了,仰着头望炊烟。
“灵儿你快下来,要吃饭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爷爷爷爷,你说那白烟最后飘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跑到大哥哥的清州府去了?”孩子歪着头问,一脸天真和无赖。
“你呀,又想他了是不是?爷爷告诉你多少遍了,你得好好吃饭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才能去找他。”
“可是爷爷,我都等着雪消了,草绿了,花开了,柿子都挂果儿了,灵儿自己也长了一大截呢,大哥哥为什么还不来?难道他把我们忘了?”
祖孙俩一个屋里一个树上,扯着嗓子的对话,被树下一个青色布衫的身影一字不落听进耳里。
青衣人抬头望望孩子,再看看身后天色将晚,干脆不走了,在门口的大青石上落下身子歇息。
烟囱里烟雾熄灭了,爷爷舀好饭,搓着手出来喊孙子。
一抬头,他愣住了,门口多出来一个人。
看树上,小灵子把自己倒挂在那里打秋千呢。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看呆了。
灵儿爷爷最先反应过来,他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和自己一般苍老的老头子,所以顿时就没了警惕性,“迷路了是吧,这山又深又大,不熟悉的人闯进来还真会迷路——要不嫌弃在我这里住一夜,明早一大早再赶路——”
“老黑——真的是你啊?你虽然老了,但变化不大,你还是你——”云岭颤抖着嗓子喊。
对面的老人连连后退,瞪着眼瞅着来人,一对本来慈祥和蔼的眼里霎那间布满了警惕和防备。
“老伙计,是我啊——你难道不认识了?老云啊——”云岭踏进一步。
“老云?云岭?风云二将中的云岭?”黑鹤喃喃的,问对方,也问自己,身子固定住了,一把白胡须在风里颤抖,霎那间眼里泪如泉涌,忽然就扑了上来。
两具苍老的身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灵儿被惊动了,吃惊地附身望着树下,爷爷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又多出来一个老爷爷?
“你还活着啊——”云岭一扬脖子,把一大粗碗果酒灌进喉咙,抹着嘴感慨。
空气里已经浓浓地飘扬着一股家酿果酒的香味。
“你也活着,真是叫人高兴啊——”黑鹤豪迈地大口啜泣完碗底的深红色酒液,笑得老泪纵横,一对手从进屋就没有停止颤抖。
灵儿傻乎乎在一边瞅着,这一对老人真是奇怪,尤其一向板着脸很少高兴的爷爷,为什么忽然就这么激动呢,对着那个青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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