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稳稳地问:“你又想害谁?”
陈羽芳浅笑,“瞧你说的,怎么能这么难听呢——”
谢玉林不客气:“你假装中毒,然后我来诊治,帮着你作假,我们联手制造一个假象,你被人下了药,有人要暗害你腹中的嫡子——这事真要查出来,那个下药的人肯定要遭殃,甚至连小命都要搭进去。”
陈羽芳点头:“还是表哥懂我——我也是没办法,这府里的情况你比我还清楚,不乘早清除道路,以后这孩子生出来就不能平平顺顺踏踏实实继承柳家的家业!说不定还要被人暗害。”
谢玉林的脸色慢慢苍白,“这一回,你究竟准备害哪一房?”
陈羽芳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
谢玉林吃惊:“她,不是也刚刚怀上吗?我不干,一尸两命的事我不能再干。”
陈羽芳轻轻冷笑,“既然前面都帮了我那么多次,何苦又在乎这一次呢,我跟你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谢玉林最后一次认真看昔日恋人的脸,很庄重地问:“你真的想好了?你不会后悔?你就不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陈羽芳点头,“不后悔。开方子吧,诊金不会亏待你的。”
笔墨早就备好了,谢玉林捉起笔就写。
写完,他再也不看陈羽芳,起身就走,身后李妈赶着送诊金,但是谢大夫头也不回,大步穿过柳家门口的松鹤大照壁,消失到大门口。
室内,陈羽芳拿着方子嘴角展出一抹冷笑,吩咐李妈:“叫人去抓药。越快越好。”
夜幕落定。
兰梅从双鹤堂回来,贴在大太太耳畔:“要来了——三姨太睡下了,我从兰蕊手里讨来的。”
大太太接过看,是一个小小的瓷碗,碗里盖着几瓣乌黑的冰糖雪梨。
兰梅解释:“兰蕊说这是她三姨太冬天时候捡最好的雪梨冻了,消了,又拿雪水煮熟,拿冰糖蜂蜜封存在坛子里。到了炎夏和燥秋启出来,吃上一枚,最是解渴化痰,尤其对您这样怀有身孕的人有用。”
陈羽芳捧着瓷碗看,梅心从沐风居回来,轻轻禀报:“老爷从灵州府衙回来了,在九姨太那里歇下了。”
陈羽芳望着桌子上熬好的药汤,想了想,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口气喝完。然后端起瓷碗开始吃冰糖雪梨。吃完之后,在兰梅的服侍下入睡。
兰心等着兰梅安置好大太太退出来,轻轻告诉兰梅:“吃了雪梨就不咳了吧,我们也能睡个好觉——”
一语未了,屋里传来喊声:“有人吗——我肚子疼——快去喊老爷——”
是大太太。
兰心赶紧点灯,借着灯光一看大太太,她面色苍白,额头汗水潸潸,抱着肚子满床滚。
吓得兰心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去沐风居找老爷。
兰梅也赶紧传话刘管家去请大夫。
“务必是谢大夫——”大太太捂着肚子喊。
刘管家风风火火赶往谢家。
一时间,中院的响动传遍全家,柳府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