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情,我就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再也不像金丝鸟儿一样困在这高墙内熬这半死不活的日子。”
兰蕊却摇头,“三姨太。您这状态可不好,不好胡思乱想啊,我们只管养胎,您是太孤单了,才容易胡思乱想的,等腹中的小公子生下来,我们双鹤苑的日子就好过了。”
三姨太却伸手摸肚子,脸色忧戚,“只怕有人不愿意我们如愿啊。”
一声叹息未了,门口啪啪啪拍门,擂得山响。
“这么快就来了?不是从中院开始吗?”兰蕊吃惊。
三姨太摇头:“中院只是走个样子,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只是我担心,这么大的动静,她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门开了,果然李妈带头,几个仆妇蹬蹬蹬冲了进来。
李妈平时就依仗着大太太撑腰,对阖府的姨太太们就不怎么放在眼里,现在领了命令,更加无所顾忌,进门来不说话,哗啦啦顿时就翻动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兰蕊一边去阻拦,一边哭着喊。
但是没人理睬,一时间箱笼桌柜哗啦哗啦响作一团,细软呼啦啦被翻腾出来,摆设哗啦啦摇晃,真是鸡飞狗跳。
三姨太静静睡着,她干脆闭上眼,对眼前的事不闻不问。
兰蕊一个哪里拦得住,相反是越拦越乱,有人乘机还对她伸手拧了几把,有人把一个花瓶砸碎了。
三姨太屋里没搜出什么,李妈带人跑进下人屋里去。
那是兰蕊住的地方,平时兰蕊陪着三姨太,那小屋子其实一直空着,也就搁置些杂物,难道那里也得搜查?兰蕊跌跌撞撞跟出去。
身后三姨太喊:“兰蕊,你跟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你叫他们搜查去便是,你不要拦——”
下人房里,李妈踢倒了一个篮子,又打开一口箱子,亲自动手在箱子里翻腾,一把抓起一个旧衣服瞅瞅,丢开,就在这时她胳膊一软,顺着袖筒滑出一个小油布包。
“哎,那是什么?”
“是啊——包裹这么严密,肯定有问题!”
油布包被仆妇们捡起来,打开,随着一层层油布打开,里头露出一个小布人儿。
这小人儿做得精致,头上竟然还绣着花,更扎眼的是胸口密密地扎着几根针。
“呀。这是什么?”有人惊呼。
“这上头还有字,谁认得快来念念?”
大家凑近看,果然那小人肚子上还绣着字。
“刘管家认得字。”有人提醒。
刘管家很快来了,拿起小人瞅一眼,脸色顿时赤白,“陈羽芳。大太太的闺名怎么出现在这上头?”
陈羽芳这三个字一出口,顿时炸了锅,消息比风还快,很快整个双鹤苑门口挤满了人,各屋各院的仆从都赶来瞧热闹,就连后院做粗活儿的一些婆子们也都凑来了。
李妈带头冲进了三姨太卧室,举着手里小人儿,冷笑:“三姨太,这是从你丫环的屋里搜出来的,上头明明白白写着我们大太太的名字,这些针明晃晃扎在小人儿心口窝里,三姨太,这个你怎么解释?我看你还是去大太太跟前亲自解释吧。”
这话一出,顿时有几个壮士仆妇上前,拉起三姨太就走,竟不给她丝毫辩解的机会,也不许她更换衣裳和穿上鞋子,就那么一路赤着脚被拖出了双鹤苑。
兰蕊在身后哭着喊着,一路撵到了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