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是急行军。
周三累得气喘吁吁,回头看看身后一直沉默寡言的黑小白,看到他身板比自己还单薄,却背着一个药箱子闷头赶路,多苦多累竟然都不叫苦。
他伸手推一把黑小白背后的木箱子,“你呀,别人都是抢着捡趁手的刀呀剑呀枪呀的拿着,一来轻便,二来遇上敌人杀敌保身都好,你倒好,偏偏选一个破木箱子背着,这家伙除了死重死重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
黑小白回头冲周三呲牙一笑,却不解释。
他赶路,只要是行军途中歇息的时候他就顺手在路畔采草药,只要是路上遇到的草药,便采下来背在行囊里,他们自从跟上白峰白老将军从东凉国的西南大营里连夜反水离开,这一路上大多时间都在大界山的山间行走,所以黑小白身上背的挂的,除了那个木箱子,还有好多大大小小装着草药的包袱,弄得一身草药味。
这天进入界山河谷,在河口暂时驻扎,夜里一队人簇拥着白峰依次查营,每到一个地方,白峰都要停下来说一阵话。
很快就到周三他们的营房了。
周三激动得团团转,早就扯着脖子等候了。
但是那黑小白依旧稳稳坐着,面对着他的木箱子,捣鼓里头的药瓶药罐和一些长长短短的刀子、粗布和棉花等。
“白帅来了,你就不激动?”周三提醒他。
黑小白头也不抬,慢慢地研磨这草药,“来了就来了。我一个无名小卒,就是再激动,人家也未必能注意到我。”
周三不理他了,跟着众人跑出帐篷,去看白帅了。
帐外传来白峰的声音:“今晚我们开始进入界山河谷了,这界山河谷,地势起伏不定,河谷、地沟、暗坑、坡道,等等,复杂多变,交叉纵横。我们务必要十分小心。从今晚起,我们一定要进入临战状态,枕戈待旦,时刻做好和摩罗贼子奋斗的准备。”
黑小白停下手里的活,静静地听着。
从声音上听,老爷子身子骨依旧,还是那么硬朗,说话调门清朗,有力。
“据探子刚刚来报,距离我们不满百里的西北,昨天有摩罗的前哨阵驻下来了。足足五万人。其中轻骑兵占了一万。可以说,摩罗小儿把家业的四分之一布局到了这里。所以,我们得十二分小心。先在界山河谷潜行一段路程,等绕到摩罗大军背后,那里是摩罗大军防备比较薄弱的地方,我们人力有限,不能硬碰硬,所以只能采取迂回之术,加上巧战,才能有望打好每一场仗。”
黑小白抬起了头,嘴里喃喃:“他怎么把作战打算都提前说出来了?这可是作战机密啊,难道就不怕泄露出去?”
想了想,笑了,“他是身经百战的老帅才,这一点还用得上我操心——既然能到处说,要么是对自己排兵布阵的本事实在自信,要么便是故意散步出来的迷魂阵。”
门外白峰和将士们说得十分融洽,时不时发出笑声。
黑小白站起来,忍不住想出去看看,到门口又忍住了。
这时说笑声远去,白帅去下一个营房了。
周三高高兴兴跑进来,“黑小白,你这怪人不出去,你知道你错过了多好的机会吗,白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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