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六秒钟,抬起双手从前往后用力捋了捊头发,然后才终于轻笑着继续说道:
“说起来,我之前故意把赌石的能力宣扬出去,多少也还是有些孟浪了。
因为有着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因为有‘鬼神之能’作为后手,我也近乎肆无忌惮地在人前炫耀了一把。
虽然这后果我应该能够承受得了,但如果没有这次公开炫耀的话,不可预测的变数会减少许多,我实际上是为了一时爽,就自己给自己增加了许多潜在的风险。”
“哎呀!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还在这里自我反省些什么啊!
偶尔任性一把、炫耀一把也无所谓的吧!你毕竟也是个人类——难道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圣人’了啊!”
看见楚仙突然又反省起了早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喀秋莎不由得抬高嗓门大声表扬了他两句,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用行动表示了自己对他的认可。而赌石事件之后才找上门来的大和抚子也对他点了点头,极其温文尔雅地从旁劝解道: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荀子曾言‘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曾子亦言‘吾日三省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这固然是极好的,但李青莲曾作‘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句,孟东野亦有‘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一诗,偶尔夸耀武功不也是一种无伤大雅的快意人生吗?”
“哼……就你们会说……俗的雅的都被你们说完了,那我还剩下什么可说的了!”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昨天刚到的高丽萝莉长今只是一时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竟然马上都落到了完全无话可说的地步。而她又不想鹦鹉学舌把那两人的话重复一遍,于是她小声嘀咕两句之后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回到其实并不算久违的大学校园里,楚仙借着上课前的时间和几个“前”室友稍微聊了些天,并在临近下课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来自老同学苏苏的微信——自从上一次“落荒而逃”就再也没敢来找他的苏苏终于又借着来主校区上课的机会约他一起吃饭了。
“噢!太好了!那个一直喜欢着你的女生终于又和你联系了!
如果她被吓得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那我可真要一辈子都感到内疚了呢!”
得知楚仙中午要和苏苏一起吃饭,喀秋莎手舞足蹈表现得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毕竟她曾经拼命怂恿楚仙邀请那个女生到家里坐坐,结果把那个好像过分内向的女生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没影了。楚仙当然从未因此而责怪她什么,可是喀秋莎却一直在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情。
——虽然楚仙一直声称自己很受欢迎,但喀秋莎却总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他错过了这个跟他极有缘分的女生,又没能追到“那个”同样跟他极有缘分的女生,他这辈子恐怕多半就要“注孤生”了!
这……也可以算是女神的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