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信不过郑西亚,他在等对方开条件。他们做了近二十年的父子,彼此间都互相了解。
郑西亚这时猜到他的想法,望着满屋的狼藉,自嘲的勾起嘴角。他就是再混账,也不会真的拿郑坤的性命开玩笑。
“我在英国看过心理医生。dr.认为我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嗯?”郑坤冷笑,末了肯定道,“你确实有病。”
郑西亚对他老子的评价不置可否,又道,“您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让我从潜意识里认为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年幼时不接受你身边有女性伴侣,你因此多年单身,并承诺会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部留给我。后来我跟林河相识、恋爱,遭到你的阻止。如今想想,全是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我那时不该那么天真,妄想带他私奔。”
“劫匪要绑架的人是我,我却把林河留下做人质,逃跑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他……还有舟舟。”
听到这里,郑坤的面孔愈发冷峻,多年前的事情他同样记忆犹新。他不善于管教孩子,西亚小时候大多时间是老太太在管。老太太温顺温柔了一辈子,对西亚溺爱得过分。当然,郑坤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忙于公事,没尽到为人父的责任。
郑西亚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过往诸事,清点回忆。然后把话题绕到上次林河做手术那天。他在被劫匪挟持的过程中告诉自己,要是郑坤不来,他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打垮郑坤,迫使郑坤屈服。可郑坤丢下林河来救他,郑西亚别无他求了。“等你做完手术,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任何一个人。”
这几年,郑坤习惯了郑西亚的神经质和间歇性狂躁症。这时郑西亚忽然告诉他,帮他寻找到匹配的心脏,又做出这样的保证,让他惊讶不已,甚至怀疑这孩子是吃错了药,受了刺激。
隔着未关严的门缝,林河隐约将他们的对话听完。失忆以来,他脑海中常常会出现一些熟悉的片段,却总是拼凑不完整。而郑西亚的寥寥几句概括,让他如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让凉水浇了个通透,透心凉。
这段时间在脑海中所浮现的片段有了框架的支撑,渐渐变得完整。
林河头痛欲裂,不再理会里面的两个人是争吵还是和谈,转身走向专用电梯口。他按了电梯,捂住额头走进去。
进去后,他手握成拳往按钮上砸去。电梯剧烈的晃动了下,而后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林河没有开口呼救,他捂着脑袋滑落到地面上。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来,像是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想起了过去的一切,他是谁,他爱谁……
多年前,在城市与山村的“一帮一”扶贫行动中,他有幸成为郑家所资助的贫困生之一。在他的童年记忆中,一封封书信成为他跟郑西亚连接的纽带。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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