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浦扫了一眼孙朗,冷笑道:“嘿嘿!孙公子,你再好好的看一眼江东的风光吧!你如此冷冷清清的离去,照这个架势,孙家军显然是没有人再欢迎你回来啦!依我之见,你八成要在北国度过余生,再也无缘踏上江东土地了呢!”
他这话虽然听来气人,但钻入孙朗耳窝中,却着实让他心里一冷。
哎,罢了……罢了!
孙朗暗叹一口长气,瞥了一眼湖光山色,把长袖狠狠一甩,就转头准备钻入船舱。
“砰!砰!砰!”
怎知正在此时,岸边竟突然有三通号炮振振响起,孙朗一惊,就又转身攀在船舷向外张望。
但见河岸的芦苇荡里突然钻出一彪人马,都挥舞着孙家军的红色军旗。最前面一人一袭红衣,娉婷俏立,正是他的姐姐孙尚香。她身后的士兵都拜俯于地,口中高喊:“孙家军将士恭送五公子!祝五公子一帆风顺,安然而归!”
“咦?姐姐来送我啦!”孙朗心中欣喜不已,忙想船夫道:“速速靠岸,有人来送我啦!”
船夫只听王浦的,忙询问他的意思,那王浦巴不得早点离了此地回去复命,就满脸露出了不厌其烦的神色。但心想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也不好太过执拗,而岸上的军马又如此雄壮,就只能依言而行,命船夫提起了船桨准备靠岸。
“啪!啪!啪!”
小船刚刚斜斜的朝船岸飘出,河水两岸的青山上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鞭打声。
“嗷呜!嗷呜!”
紧接着,便又有无数声震天的虎吼声直冲霄汉,穿透了层层山林,在天边不住的回旋荡漾。
那王浦何时曾听过如此的老虎一起吼叫?登时被吓的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严白虎率领三千山越兄弟恭送五公子北上!若非五公子提携,我等现在还是打家劫舍的贼寇,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在江东日思夜盼公子归来!”
隐隐青山之中,远远的传来了严白虎和山越兵们的呼喊之声。
“啊……是大舅哥也来送我了啊!”孙朗心头一暖,远远的朝着山上挥了挥手,虽然看不见,但也足矣表达离别的心情。
那王浦颤颤巍巍的从甲板上撑起身子来,自觉十分丢面子,就咧着嘴骂道:“哼!你们孙家真是古怪,送个人都搞出这么多鬼名堂!”他满腹没有好气,就转头朝船夫骂道:“开船开船!速速走了吧!”
船夫点头哈腰的赔罪,又撑起了船桨,小舟再次缓缓离案,准备远离而去。
怎知,刚刚飘到了河心,突然见前面黑压压的遮云蔽日,竟不知道从哪里漂来了一艘既高大,又威猛的楼船!
这大舰高约十余丈,甲板上参天般的耸起四五层楼阁,中间竖着一道遮天蔽日的白色大帆,桅顶上插着一面赤红色的孙家军旗,两舷除了一排大桨之外,还有十数座强硬的弩台,而弩台后面,又戍卫着数不清的持矛水兵。这船威风凛凛,大气磅礴,竟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和王浦的这小船一比,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王浦和孙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岸边芦苇荡和远处的青山上,不知何时何地这河面上竟然冒出了如此一艘大船,都被吓了一跳,嘴里一起倒吸一口深深的凉气!
“哈哈哈!吾在此地恭候多时矣!王大人乘船北上,坐如此一艘小船岂不是太也丢尽颜面?我特意备下一艘大船,送大人返回许都!”
船头上突然有一人大声高叫。王浦和孙朗用手遮着眼往上观瞧,见那船头上高高站立一人,正是他的大哥孙策孙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