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谁说这马救不成了?”
方言仔细查看一番,笑道:“情况还算乐观,轻微磨损,不算大事。”
程处默又惊又喜,一把抓住方言肩膀叫道:“真的?”
方言没好气地拍掉这家伙的猪手,揉了揉肩膀,龇牙咧嘴道:“这附近可有打铁作坊?”
“有,有!”
那衙役眼见有了救星,忙叫道:“相邻的街上,便有一座,祖传的!”
“先生,你寻打铁作坊作甚?”
李承乾不明就里,出声问道。程处默与唐善识互看一眼,俱是迷惑。
程咬金心里一动,翻身下马,喝道:“甭管方小子有何用,咱们一起去便是,啰嗦什么!”
李承乾讨了个好大没趣,撅起嘴,满脸不高兴。方言有些不忍,指着脚下,笑道:“人都知道赤着脚走在路上会扎脚,那为何想不到给马也装一副鞋子呢?”
“给马装鞋子?”
程咬金抬起大脚左右瞧瞧,又看了看踏星的四肢,双眼瞪得溜圆:“你是说……”
方言笑道:“不错,只需让铁匠照着踏星的四蹄,烧铸成型,垫在马脚下,再辅以锤子,铁钉,将之牢牢固定,那么无论飞沙走石,乱滩荆棘,骏马皆可往矣!”
“好,好,真是奇思妙想!”
程咬金老脸的肥肉不断抖动,目放精光,双手打着摆子,一出脚将衙役踹出老远,吼道:“愣着作甚?还不前面带路!没眼力见的东西!”
他久在军中,自然清楚每年因马蹄磨损而报废的马匹究竟有几何,若是此法真能成,大唐的军力,也不知要增长多少!更何况朝中早已有对突厥用兵的心思,马蹄铁一旦出世,这将是多大的助力!
衙役屁滚尿流地在前方带路,程咬金亲自压阵,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跟在后面。程处默面带喜气,亦步亦趋地跟着方言。便是连崔明宇,也好奇着一路跟了过来。
张铁匠祖上便是打铁的,传到他这一代,已有二百年光景,手艺极为精湛。此时快到正午,铁匠铺里没什么人,便让婆姨提早埋火烧了饭,正美滋滋地吸溜吸溜吃着,忽地看见有相熟的衙役从街道尽头狂奔而来,忙放下碗筷迎了出去,远远笑道:“吴班头,着急麻慌作甚?正巧来俺这里吃些东西。”
吴班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道:“吃你婆姨的大屁股!赶紧收拾下,有贵人要来!”
张铁匠朝吴班头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数百个带甲军士列阵小跑而来,一位魁梧的将军踏马当先,眉宇间的杀气直欲冲天,一时间,竟吓得尿了一地。
“吴,吴班头,俺,俺不过就是偷了隔壁包子铺的婆姨,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张铁匠吓得屁滚尿流,匍匐在地,抓着吴班头的裤脚嚎啕大哭。
吴班头也是吓了一跳,此时程咬金率人已经走得近了,忙甩开张铁匠的手,迎着崔明宇不善的目光,咽了口唾沫,解释道:“使君,可不怪小的……是这老小子偷了隔壁的婆姨,心里有鬼,误以为程将军是来索拿的……”
方言差点笑出声来,李承乾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他。
咕叽咕叽……
“呸,谁愿意管你这狗屁倒灶的闲事!本将且问你,你可是祖传打铁的?”
程咬金雄赳赳地下了马,正想拎起张铁匠,忽地闻到一股尿骚味,忙退后几步,大巴掌忽闪了几下,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