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纵然纤手颤抖得厉害,却依然坚定地看着方言:“如何缝合,还请伯爷教我。”
怎么就遇见了个这么倔的女人呢?方言无奈,只得屈服她的淫威之下,伸出手将模糊的血肉尽力抚平对整,努嘴道:“就像平日里做女红那般即可。”
潇潇臻首轻颔,目光逐渐坚定,纤手轻捏着细针扎了下去。
……
方言忍住痛,咬牙道:“潇潇姑娘,麻烦扎得准一些。”
潇潇吓了一跳,忙将针从方言手指上拔了出来,一滴血珠潇洒落地。
众人:“……”
好在接下来潇潇总算是找到了当初做女红的感觉,一针一线地缝得甚是整齐,纵使方言好心提醒针脚可以略大些,而不是真像缝衣服那样密密麻麻的,潇潇依旧不改初衷,认真而又执着地继续着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管她呢,反正赵柱子已经晕了过去,定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多几针少几针又有何妨?无非就是拆线时候多痛些时候罢了。
方言看着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如白纸的赵柱子,叹道:“入你娘,老子真的很怕疼,也实在不想做一个高尚的人。”
顾不上潇潇风情万种的白眼,大吼一声:“快,快去寻五六根新鲜的嫩竹管,要发簪粗细,还有两根镂空的大头针!赶紧的!”
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
直想狠狠地给自己几个耳光。大意了,本以为赵柱子能多挺些时候,不用输血的,这下好,一时半会儿也不知竹管和大头针能不能备齐,若是耽误了救治,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天可怜见,方言话音刚落,程咬金便大笑道:“昨日嘴馋,恰好让孩儿们上山弄了些春笋,不过这些憨货竟连带着拔了几十根竹子回来,如今看来,的确是自有天意。”
方言大喜过望,忙让人将所有的竹子都抬了过来。至于镂空的大头针,却是若文山出了力。
“这些针头本是为避免浪费,填充药粉,点伤口所用,既然伯爷急需,老朽自不敢藏私。”
方言恨不得抱着若文山稀疏的头顶狠狠地亲上几口,认真地道了谢,忙挑了数根发簪粗细的竹管,与针一道丢到煮沸的盐水里,待煮得软了些,捞了出来紧紧地首尾相插,将两根大头针死死地固定在两端。
做完这些,方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寻了个凳子坐下,对程咬金和牛进达笑道:“程伯伯,牛伯伯,记得帮小侄看好时候,半个时辰后,拔掉两头针管,若是血流不止,找个干净的棉布按压百息即可。”
”小言,你作什么!“
程咬金与牛进达惊骇欲死,火急火燎地正欲上前,方言眼疾手快,噗嗤一声,找准了血管便扎了进去。片刻之后,殷红的血液便顺着竹管流了出来,惹来众人阵阵惊呼。
唐俭本欲上前,却又生生停下脚步,恨恨地摔了摔衣袖,看向方言的目光里复杂难明。
“小侄早知两位伯伯必会阻拦,但人命关天,除了小侄,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同样血型的。不过请宽心,小侄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