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香水楼上楼下转了个遍,瓶塞稍稍打开,便有一股花的清香从里面飘了出来,香而不腻,天然清新,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这便让人失去了理智,个个眼红的跟看见剥光衣服的绝世美人一样,狂热无匹,侍女们还未回到台上,台下便彻底燃爆了。
“马公子,这香水有多少?在下全都吃了,价钱随便开!”
“赵经雷,放你娘的狗屁!做布匹生意的,也敢越界?马公子,别听他的,我要,我全都要!”
“呸!凭什么只许经营胭脂水粉的买卖香水?老子家中卖棺材的,照样想买几瓶,怎地?”
“莫要搭理这群腌臜货!马公子,赶紧开价!若是皱了一下眉头,老子便不姓曹!”
“……”
狂热的跟发了情的母马一样,马景孤零零地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众人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有些惴惴地紧了紧裤腰带。
从三十五万石粮食和一百多万贯银钱中回过神来的李二,瞠目结舌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烟波楼,更觉匪夷所思。有侍卫听见里面的叫喊声和吵闹声,忙持了刀剑进来,却被所有人无视。
“说起来,皇后的胭脂水粉也是不多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长孙无忌听到。
“这个好办,明日,不,待会儿跟唐家小子知会一声便是。”
李二陛下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这个香水,承乾三兄弟有参与么?”
见长孙无忌面露惋惜地摇了摇头,李二有些烦闷,哼道“这小子……”
精致的琉璃瓶子,清新弥久的香味,使得马景还未说出香水的底价,已被狂热地吵到了四百贯的天价,尤其在马景言道只有五十瓶后,价格又是一路飙升。
已经没人去在乎香水是何种花香,反正都是被哄抢的。最后的结果便是,除了郑伯均以四百五十贯竞拍了三瓶蔷薇香水外,其余就没有低于六百贯成交的。
这一幕看得唐善识眉开眼笑,也让长孙冲等人充满了怨念,在答应每人送五瓶香水后,唐善识总算是脱离了魔爪。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五十瓶香水便被瓜分殆尽,财力超群的自然是满载而归,家财不够丰厚的则是团团围住马景讨要说法,直到马景答应每个月会限售数十瓶后,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书本再厚,也终有翻完的一刻,今夜再热闹,也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一晚上的精彩几乎耗尽了大部分人的精力,以至于凝荷在台上的献舞都未能点燃众人的激情,许是今夜发了横财,又或是怜惜凝荷在台上的卖力演出,唐善识大手一挥,两千贯的打赏便扔了过去。
如此败家子的行为自然是让唐俭气得吹胡子瞪眼,幸好没有从李二脸上发现不豫的神色,不然一场暴打败家子的好戏便要当众上演。
不时享受着凝荷抛过来的感激眼神,唐善识乐得已看不见眉眼,正眯着双眼听曲,忽地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不时有女子的叫喊声传来,凄凉且绝望,听声音,似是有些熟悉。
不好的预感登时袭来,唐善识忙起了身,与长孙冲等人对视片刻,刚要下楼,忽地从门外冲进来一道人影,凄声啼道“程将军,我家伯爷他……他在府中被贼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