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思文率先提出了质疑,紧接着,长孙冲也附和道:“确实如此。”
有顾虑是难免的,方言表示理解,但这世上安有十全十美且雨露均沾的办法?
“舍小取大而已。想想各自府上在下州待一辈子的后果罢!两年抽一次签,无非是费了些事罢了。”
最终由程处默一锤定音。
其他人也根本就不敢去想那种后果,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的决定也通过狗腿的李泰禀报给李二,李二目露诧异之色,又低声与老将们说了一通,惹来老家伙们的不断点头。
李孝恭看似浑浊的双眼中泛着精光,狂饮一杯后,轻笑道:“岑景仁的这个胞弟,一向以浪荡子自居,如今却迫不及待地显示出才干,想来是岑景仁如今独木难支,欲寻助力,是以令其在陛下面前彰显才能以获重用罢了。”
李二手指轻叩桌案,面无表情。
与岑文本交好的杜如晦见李孝恭故意使坏,咳了一声,笑道:“景仁家中行二,大哥是个敦厚但才能平庸的,三弟又是个浪荡子,如今他身居高位,又兼管岑府,难免力不从心,想让胞弟入陛下法眼,却也正常。”
“景仁此举,倒是让某忆起了淳于髡讽谏齐威王旧事,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也。”
长孙无忌不咸不淡的开了口,李二眉头挑了一下,又听程咬金嚷嚷道:“岑文昭算甚么东西,竟能与齐威王相提并论?长孙老倌儿,你是喝多了罢?”
机锋暗交,话题就此打住,另一桌的少年们也正兴致勃勃地打算抽签,刘弘基见自家儿子晕得像只醉鹅,唯恐自家吃了亏,赶紧丢掉酒杯,大叫道:“小家伙儿们,偷偷摸摸的作甚?赶紧上高台,老夫眼馋得紧。”
“这老匹夫……”
众老将齐齐笑骂几句,脸上却也露出了意动之色。
这没法拒绝,冬儿得了方言的授意,忙使唤着家丁搬来了三四个鼓凳叠在一起,充当简易的抽奖台,木盒孤零零地放在上面,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方言整了整衣襟,笑容可掬地站在抽奖台面前,先是团团揖了一圈,这才笑眯眯道:“今夜阳光明……咳,今夜有幸,邀请到……”
正说着迎宾语,忽地一道暗影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急袭而来,方言忙侧身躲过,待看清那是一只破鞋后,正要发怒,却听到刘弘基嫌弃的声音传来:“兀那小子,废话不少,赶紧开始!”
好罢,看在替自己挡酒的刘仁实面子上,就暂且饶了这乱丢破鞋的老乌龟一次……
众目睽睽之下,方言的手缓缓伸进木盒里,随意取了一张纸笺,便要取出来。
“慢着!”
程咬金霍然起身,指着方言哼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老夫要去检查木盒,你可有异议?”
这画风有些不对,甚么时候老程也开始与自己唱反调了?
疑惑地向程咬金看去,却看到老程的双眼像进了沙子般,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