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是开怀,至于不幸得了下州的,却也无需过多介怀,左右是完爆了那俩倒霉蛋,于是一时间宾主尽欢,好不热闹。
毕竟是好兄弟,也不能一直没完没了地刺激,于是唐善识和杜荷便成了众人劝慰的对象,无数杯酒不要命地递了过来,直到唐善识实在忍不住急急跑出去吐了个昏天黑地才算完。
喝得多了,便有些尿急,杜如晦向李二告了罪,才晃悠着前脚出了门,后面便听到一道恭谨的声音传来。
“多谢杜公。”
杜如晦似是全然不意外岑文昭会尾随出来,不经意地朝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一处阴影下才转过身来,上下好一番打量,直把岑文昭看得手足无措才叹息着开口道:“景仁如今还在惦记杨妃娘娘的恩德乎?”
岑文昭轻轻点头应是:“家兄乃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乃他奉为圭臬的至理。”
“这倒是你二哥的性子……”
杜如晦叹道:“他之所以急着让你昭显于陛下阶前,可是因方侯支持太子一事?”
“杜公慧眼,一看便知。方侯如今势力渐成,已不容忽视,他既为太子之师,那便是蜀王路上之石,家兄见太子之势愈大,难免心忧,又觉孤掌难鸣,是故令某……”
“终究还是急迫了些啊……”
杜如晦摇头道:“齐国公方才以淳于髡讽谏齐威王旧事,暗指你心思不纯,幸有宿国公开口将此事揭过,但陛下心底难免也会有些忌讳,那件事才过了不久,陛下断然不会允许有人暗中谋嫡,令景仁好自为之罢!”
说着,衣袖轻甩,便要离去。
岑文昭极低的声音响起,似是心有不甘:“杜公,难道蜀王殿下当真没有半点机会么?朝中与家兄志同道合之人亦不在少数……”
“呵……有皇后娘娘和齐国公在,还是趁早熄了这份心思罢!别让岑府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杜如晦踉跄着远去,留下岑文昭木然杵在阴影下,一动不动。
杜如晦再次走进前厅时,岑文昭正与众纨绔们推杯问盏,大声地吆喝,像极了走马章台的浪荡子。
摇了摇头,刚回到座位上,便听到房玄龄低声笑道:“可是去劝藉了?成效如何?”
杜如晦轻轻摇头。
“一点儿也不意外。”
房玄龄咕哝了一句,待李二与长孙无忌满饮了一杯后,忽地指着兴致缺缺的唐俭笑道:“茂约,瞧你模样,怎地似是有心事在怀?可是因岭南道一事?”
李二等人放下酒杯,醉醺醺地朝这边看来。
唐俭微愣片刻,皱眉道:“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闹罢了,某岂会因此介怀?”
“那是因何惹来你不快?”
房玄龄似是喝醉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唐俭还未答话,忽听程咬金在一旁叫道:“嘿,以俺老程看来,老唐定是因小侄女的婚姻大事而忧虑,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