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要钱似的汩汩而出,唯声哀嚎声凄惨如杜鹃啼血。
“聒噪!”
黑暗中,张武义挺拔的身躯率先走出,面无表情,眼神如同鹰隼般冷冷扫视一周,那三人吓得瞬间噤声,沾满血迹的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尔等速速蹲在树下,不许妄动,违令者,死!”
众商贾连滚带爬地忙围了过来,张武义挥了挥手,数十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
“今夜,有热闹了!”
“统领,标下这便去报信!”
马蹄声愈发地近了,张武义摆了摆手,咧嘴笑道:“段公不曾进府宴饮,想必此时已得到了消息,用不着咱们多事。虽不知来的是敌是友,但做最坏的打算罢!今夜,唯死战以报君王耳!”
众飞骑无不肃穆。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
士气可用,张武义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一番,众飞骑悄无声息遁入夜色中。
咚!咚!咚!
张武义脸色凝重,手中长枪死死攥紧,关节处已然发白却不自知,单枪匹马地站在村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夜色如墨,马蹄声纷纷。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来了!娘的,很嚣张,竟然还举着火把!”
夜色涌动,漫天尘土席卷而来,张武义凝神低喝,正待发出暗语,马蹄声却逐渐缓了下来。正纳闷间,忽听有人大笑道:“咱们这半个月来不眠不休,总算是又回到了长安!此地虽不是宫中,但陛下御驾亲临,便与宫闱无异,兄弟们,这便下马罢!”
马嘶声长鸣,接下来便是翻身下马落地的沉闷声传来。
忽地,不知是谁的骏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而后噗通一声巨响,有人惊叫道:“谁将俺的马射死了?敌袭,戒备!”
“戒你奶奶的紫菜鱼皮!”
张武义攥紧了拳头,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
方言笑得都快抽了过去,与同样捧腹大笑的众纨绔一道看向面前的昂藏汉子,哎哟哎哟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汉子脸上淤青,瞪着一双熊猫眼很是无辜,想开口辩解,却不小心扯动嘴角伤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汉子身后跟着数十个络腮大汉,风尘仆仆,正是各自府上派去挖取人参的家将,不过个个都是不断吸着凉气,似是极力忍耐着痛楚。
好容易缓过来劲,李承乾抹了把眼泪,朝那委屈的汉子问道:“张统领呢?”
“他指挥着飞骑将俺们痛殴了一顿,自个儿跑去安化门去寻李公允那厮的晦气了!”
方言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那老小子是该好生教训一番了,娘的,纵容数十骑兵自长安穿安化门而过,却不提早向陛下报备,活该!这家伙,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