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刻钟便反悔了,嘴里一直念叨着甚么邀买人心、杀头之类的,惶惶不安……方才儿臣与三哥想起这个,才忍不住发笑,请父皇责罚!”
蹭地一下,李二竟直直坐起了身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错愕道:“当真?”
长孙、杨妃与阴妃俱是檀口微张,神色呆滞。
李泰二人斩钉截铁地点头称是。
“哈哈哈……”
良久,李二忽地爆发出一连串极其响亮的大笑,右手不住捶打着床榻,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笑了一阵,似乎觉得并不过瘾,竟掀开锦被下了床,趿着鞋子叉着腰,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小子,哎哟!做起事来胆大妄为,怎地还会害怕这个?天呐,他才多大?”
半晌,李二终于止住了笑声,环视左右,却见长孙、杨妃等人俱是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不由惊奇道:“你们这是……”
长孙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轻掩红唇,美眸里满是惊讶:“陛下,您的病,好了?”
李二一怔,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脑,待发觉方才还愈演愈烈的痛感此时竟消失无踪后,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才嘶声道:“朕只觉浑身充满了气力!朕饿了!”
长孙大喜,精致的柳眉弯如月牙,起身朝外行去:“陛下稍待片刻,臣妾给您煮些参片粥!”
杨妃与阴妃对视片刻,羞红了脸。
李二犹自咂舌道:“承乾,朕的脸色如何?”
李承乾笑道:“红润细腻有光泽……儿臣为父皇贺!”
李泰与李恪忙跟着大吼道:“为父皇贺!”
李二叉腰长笑道:“原来还有这等治病的法门!”
杨妃放心不下,遣宫人唤了御医来,御医小心翼翼地诊断后,陪笑道:“恭喜陛下,陛下身体已然好转。”
但是脸上的惊诧之色却盎然无比,不过与他也说不着这些,李二点头道:“行了,你先下去罢!”
御医忙告退而去,走到殿门口时,却与行色匆匆的金石撞了个满怀,哎哟一声捂着老腰跌坐在地。金石不去理他,踉跄着脚步不停,又疾行了数步,忽地噗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叫道:“陛下,翼国公府上的小公爷距离长安已不足十里!”
李二忙瞪大了双眼上前,大喜过望道:“当真?”
金石咧嘴笑得很是欢快:“自是不敢欺瞒陛下!秦小公爷一马当先,身后跟着的,足有数百辆马车,车辙深印,遮天蔽日!”
“哈哈哈……快,快把朕的白蹄乌牵来!”
李二激动地直搓手,来回踱步不已,待金石爬起来要去牵马时,又大喝道:“朕亲自去!”
说着,趿着鞋便要跑将出去,杨妃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忙提醒道:“陛下,还请更衣才是!”
李二尴尬地又折返回来,待看到李承乾、李泰与李恪正捂嘴偷笑,忍不住老脸一红,喝道:“笑甚么笑?混账!还不快快将此事宣扬下去?不知所谓的东西!”
三人忙抱头鼠窜,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