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若有所思地沉默着,秦怀玉能有今日,依靠的是谁?还有侯杰、尉迟宝琳,甚至那一向痴傻的房遗爱……
自然不必多去猜想,众人心中已有了答案,程咬金呲着牙笑地得意:“自从俺那世侄与俺相认以后,尔等可不少跟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个个腰包里都鼓了不少,待千日醇与味精大行其道,怕是尔等的府库里早晚得被腐烂的铜串塞满不可。如今侯杰、怀玉、遗爱三人也有了官身,瞧起来可比依赖咱们这群老家伙要风光许多,就连陛下……”
悄悄指了指正对着占城稻流哈喇子的李二,挤眉弄眼地又道:“赈灾的数十万石粮食从何而来?如春韭般被狠狠割了一茬的世家大族为何如此痛恨小言?海里阎王的贼窝里那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哪去了?再加上这六十万石占城稻……现在陛下内帑里丰盈了不少,据说后宫现在每人都可以一天吃两个鸡子了!”
“嘶,奢侈!”
“靡费!”
“俺老侯现在可是穷得饭都吃不起了!”
“……”
这就有点不要脸了,众老货齐齐横眉冷对,鄙夷地无以复加。
李绩毫不留情地嗤笑道:“潞国公府上的代理费卖了多少银钱?三十万贯?四十万贯?——老侯,某是当真佩服你的胡须!”
侯君集不明所以,张大了嘴巴:“懋功此言何意?”
李绩冷笑连连:“竟能戳穿这世上最厚的脸皮子!”
轰地一声,嗤笑声四起,众老货指着羞臊不已的侯君集笑得直不起腰来。
唯有魏征轻轻捋着灰白胡须,皱眉沉吟不已。
“知节,海里阎王老窝里抄出来的金银财宝,陛下不都用来购置粮食以赈灾了么?难道……”
程咬金迷茫地眨着眼:“这俺老程怎地知道?”
魏征冷笑道:“国库空虚,内帑丰盈,本就非寻常事!你不承认,某自去寻陛下!”
秦琼等人顿时朝程咬金投去同情的眼神。
“那个,那个,俺老程也只是听说而已,你这老倌儿又何必当真?去休去休,今晚俺老程做东,你不是最爱吃蟹毕罗么?嘿,你算是有福气了,其他地方你可是吃不到!今儿俺老程管够,再去小言府上搬数十坛千日醇……那夜你不在,端地不知千日醇是何等地美味!”
程咬金拉扯着魏征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无视众人鄙夷的眼神。
魏征却不为所动,拂袖道:“某身为御史中丞,自然有风闻奏事之权!”
程咬金正琢磨着要不要杀人灭口时,却又听魏征轻飘飘地道:“做六份蟹毕罗送到某的府上,某将不会提起你!”
程咬金大喜过望,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成交!”
话音刚落,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特娘的,俺老程向来都是不肯吃亏的,如今怎地吃了亏不说,还反而自以为占了老大便宜地沾沾自喜?说来说去,都怪小言!”
众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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