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顿觉菊花一紧,在众纨绔欲杀人的目光中缓缓坐下,胆战心惊地道:“那个,那个……”
牛封川怀抱着一大堆金银珠宝铜板玉佩笑得宛若智障,大板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乐不可支:“小言,没啥说的,够兄弟!你的一千贯本金,哥哥还你!哈哈……”
方言更加恐惧了……
颤颤巍巍地指着牛封川,愤怒地说不出话来,牛封川却是大手一挥,豪迈地道:“千万别跟哥哥客气!若不是你,哥哥也赢不了这么许多!”
方言无力地捂着胸口,只想就此晕过去才好。
果不其然,牛封川话音刚落,长孙冲便凶神恶煞地跳了出来,揪着方言的衣领,面如苍狼獠牙毕现地吼道:“好哇,敢情你俩是一伙的!呸,端地不要脸!吃我一拳!”
沙钵大的拳头拳头没头没脸地便往方言背上招呼,有人带了头,自然便有人效仿,一时间,方言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众纨绔一顿猛锤。
“兄弟们,别往头上招呼——打傻了可没人带咱们赚钱!”
李思文极其不要脸地吼了一声,众纨绔如梦方醒,拳头雨点般落下,后背,屁股,大腿,甚至还有几个无耻的狗东西淫笑着进行惨无人道的掏裆……
牛封川的目光在被殴打的方言和怀中金银之间为难地逡巡,踌躇不已。许是良心发作,牛封川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喝道:“你们几个……倒是下手轻一些!”
方言:“……”
好在众纨绔也都是知道轻重的,雷声大,雨点小,拳似流星却绵软无力,疼倒是不疼,但蹂躏却是少不了的。
一刻钟后,方言在秦怀玉的搀扶下艰难起了身,顾不得凌乱的头发和破皱尘污的衣裳,鬼叫一声便朝牛封川扑过去。
三息之后。
方言痛呼:“草,扭疼老子了!快松手!滚你大爷的紫菜鱼皮!”
牛封川从方言身上起来,装模作样地殷勤替他拍打着尘土,假惺惺地叹道:“都是兄弟,何必呢?”
方言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给我等着!”
李思文狞笑着攥起了拳头:“你说啥?”
“我……啥也没说啊。”
方言迷茫地摸了摸脑袋:“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场博戏以牛封川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众纨绔虽然输了不少钱财但心情到底是舒爽了不少,而方言意料之外地成了最大的输家,铜钱没了,脸也没了……
李泰、房遗爱与侯杰三人汗津津地走了过来,人没到,臭汗味却远远地飘了过来,众人无不捂鼻躲避。
三人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洋洋自得,赢球的房遗爱自然是兴高采烈,输球的侯杰也未见羞恼暴怒,充分发扬了体育精神。
“咦,宝琳呢?”
李泰指了指远处:“呐,正追着才赶来道谢的窦德素暴打呢!”
众纨绔忙伸头望去,果然,球网后面,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正上演着追逐与逃亡,窦德素脸色惊惶拔腿跑在前面,尉迟宝琳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捏着铁拳追在后面,边追边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小子休跑!”
“造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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