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一天一夜都没怎么进食,特地带你来尝尝这里的手艺,当然了,在你的易牙之术面前指定是不够看的。不过此处恰巧在烟波楼的斜对面,那老倌儿何时来到,一目了然,眼下才申时一刻,他估摸着还未出府门。”
唐善识似是此间的常客,絮絮叨叨地讲了不少,方言好奇地道:“看来这座食肆是特地为烟波楼的客人们而建的,只是这虎口夺食的做法,苏清寒居然也能忍?”
唐善识抚掌大笑道:“她如何忍不得?”
正说着,门帘涌动,后院走进来一个约而立之年的男子,见到二人,忙不迭地前来见礼。
“侯爷,五郎,您二位怎地来了?快快请坐!”
方言瞧着这男子似乎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在男子的殷勤招呼下落座后,笑道:“你认得本侯?”
注意到他对唐善识的称呼,目光便朝唐善识看去。
唐善识笑道:“钱甲乃老钱的侄子,自幼父母双亡,由老钱抚养长大成人,如今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老钱便央着我在此处建了个食肆。”
“原来如此。”
方言了然,笑道:“既如此,便去炒几个拿手小菜罢,恰巧侯爷我有些饿了。”
钱甲激动地打着摆子而去。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何苏清寒会对这座食肆视而不见了,敢情还是占了我的光。”
方言叹息着,却听唐善识嘴硬反驳道:“那为何不是因为我是豆油作坊的主家呢?我一句话,便能断了烟波楼的供货。”
“敢开城门放唐军进城的,呼吸之间便能将你的小作坊夷为平地——左右不是挂着莒国公的名头,我相信以苏清寒的杀伐果断,这事儿应该能干得出。”
唐善识不说话了,看了方言半晌,才叹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你现在很了不起?”
方言耸了耸肩:“不然呢?”
唐善识差点被噎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果断决定闭上嘴巴,免得好端端地再被气得死去活来。
没有了蚊蝇般的聒噪,方言倒也乐得清静,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落座处,恰在窗下,透过窗扉,便能清晰地看到烟波楼门口的一切动静。申时照例是没有人登门的,喊堂们正有条不紊地擦窗洗地,点燃熏香,不时有姑娘们清铃似的笑声传来,引来路人既向往又装作唾弃的回首驻足。
一阵马车的哒哒声由远及近,烟波楼下瞬时便安静下来,喊堂婢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朝街角尽头看去。隐含敬畏。
如同纤手轻轻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深秋的暖阳下,马车辘辘,在地面上悠悠掠过一涤雅致的倒影。马车四面,皆是精美柔软的绸缎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却难掩车内身段窈窕,若隐若现。
路过食肆的窗外,那道倩影似是不经意间轻鸿一瞥,旋即又如蜻蜓点水般消失,而后,便在烟波楼外缓缓停下。
唐善识眼睛都看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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