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却仍不得不冒着被李二的万钧雷霆劈成渣滓的风险道:“太,太上皇说,人老了,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年轻时候得不到的东西,老了以后就不想要了……”
李二的瞳孔猛地一缩。
众臣的眼珠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诡异的话。
长孙无忌与尉迟恭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浓浓的震惊之色——太上皇,这,这是释怀了?可数月前,大成宫里还时不时传出怨怼之言……
微风吹过,一阵难闻的尿骚味袭来,那太监脚下的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延。
李二回过神来,嫌恶地掩着鼻子驱着白蹄乌后退数步,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成宫,神色颇为复杂。
片刻后,脸色复又趋于平静,李二虎目四巡,所到之处,众臣皆笑如暖阳。
“既如此,诸公便随朕前往大成宫,恭迎太上皇罢!”
……
看得出来,李恪是个勇于任事的家伙,年纪虽然不大,做起事来却井井有条,尤其是当屡次撸起袖子欲上前帮忙后,感动地痛哭流涕的工匠们干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迎着方言等人鄙夷的眼神,李恪叹道:“我也不想作秀啊,无奈长安城实在太近了,若是照方才的速度搭建,怕是到了子时也休想完事!”
长孙冲看了这不要脸的家伙半晌,忽地指着方言笑道:“我常听人说,一生中,遇到谁,受谁的影响,绝非偶然和巧合,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心里一直有那样的渴求,才会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相似的灵魂——李恪,再这样不要脸下去,你会成为第二个小言的。”
这就说得有些过分了,不去理牛封川等人点头如捣蒜,方言不甘示弱地哼道:“连皇后娘娘都夸我为友甚笃,你这个号称上知天文下肢瘫痪的中二少年又有甚么资格讽刺我?”
有时候,兄弟掐起来就是如此简单,所以众学子们有幸见到了当朝方山侯与齐国公之嫡长子互殴的局面,在风中凌乱的同时,内心大呼不虚此行。
“以后我再也不会说你脑子进水了……”
方言梳理着乱糟糟的中长发,非常诚恳地对长孙冲道:“脑子进水的前提是有脑子,而你,明显没有,所以这显然是一个病句!”
长孙冲还没来得及绽放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众纨绔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又羞又臊地吼了一声,饿虎扑食般朝方言扑了过去。
秦怀玉掂着两坨铁挤了进来,看着厮打成一团的方言与长孙冲,目瞪口呆。
侯杰将方才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秦怀玉叹道:“竟然说长孙冲没脑子……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难怪这家伙要玩命!”
顺手将铁球丢进兴高采烈围观的学子们脚下,懒洋洋地道:“没有铁球,只有铁锤,一个重一斤三两,一个重四斤四两,尔等仔细瞧瞧,可莫说本公子做了假!”
最前面的数位学子被突如其来的铁球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登时一阵人仰马翻。待站稳了脚跟,装作没看见秦怀玉脸上的嘲讽,便有眼疾手快的学子捡起了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