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娘的,老子亲爷爷告姥姥地好不容易求了个不用考核的允诺,这方家小子咋搞的?”
“呸,言而无信的东西!”
“出尔反尔,俺老吴跟他拼了!你们都别拉着俺!”
话一出口,周围立刻空了一大片,吴德水愣了片刻,旁若无人地将衣袖又撸了回去,双眼望天,喃喃地道:“这天,咋又突然变冷了呢?”
“听说是越王泰出的主意!”
“唔,这主意不错!”
吴德水无耻地鼓起了掌:“这样才能做到公平公正嘛!”
没有去跟这个不要脸的夯货一般见识,事已至此,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无益处,众老货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至于这个主意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作为人精,谁能不明白?可眼下既然有求于人,便也只能顺从罢了,至于自家小子愿不愿意?这算得了甚么事情,左右学塾四周百废俱兴,各种茶楼酒楼盖得如火如荼,找几根棍子岂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原本既定不用考核的将二代也得参加考核之事风一样地传了开来,原本还愤愤不平的学子们立刻弹冠相庆,惹得心烦意乱的将二代们烦上加烦,咬牙切齿地不成样子。
未时刚过,马周便来知会,已将考试用的试卷、桌椅、笔墨整理完毕,方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声令下,前来求学的学子们和将二代在教鞭的威慑下以极快的速度排列整齐,等待着接下来的号令。
程处默与尉迟宝琳等纨绔呼哧呼哧地抱过来十数个箩筐,咚地一声摆放在众学子面前。
学子们探着脑袋看去,只见箩筐里堆满了木牌,木牌约有手掌长宽,上面刻着几个数字,马周站了出来,手里的教鞭在学子们惊恐的眼神中不断摇晃。
“每个人依次上来随机领取号牌,号牌上的数字,既是此次考核的考场所在,也是尔等日后进入学塾的学号,此学号会一直伴随尔等,直至结业,木牌不可遗失,更不能损坏,否则将会扣除相应的学分,直接影响到成绩,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稀稀拉拉的声音无精打采地响应着,马周脸色微沉,狠狠地劈砍了几下教鞭,再度喝道:“听明白了么?”
众学子一凛,忙齐声喝道:“听明白了!”
马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排在最前面的秦开济喝道:“你,上来领取第一个!”
秦开济踌躇满志地上前,随手从第一个箩筐里拿起一张木牌,翻过来看了以后,笑道:“十六号,大吉大利!众兄,弟去矣!”
说完,头一甩,潇洒地往学塾里走去。
接下来的学子们有样学样,依次上前领取号牌,心若死灰的将二代们自然也不例外,互相道了句珍重后,视死如归地踏入了学堂。
纨绔们自告奋勇地当起了监考老师,个个拿着教鞭嚣张地不像话,冷着脸像极了幼时教自己读书识字的古板先生,看样子将小时候的遭遇强加给这群学子们的意愿很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