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些英武,想来便是马景的弟弟了。
少年见阵仗如此之大,一时间也有些愣住,待看清了打头之人,忙上前见礼,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马哲见过侯爷!”
看得出来,这小子是自己的小迷弟,不过方言此时明显没心情考虑这些,淡淡地点了个头,干脆利落地上了马,呼啸而去。
方二、赵柱子、老严等人紧随其后,马哲目瞪口呆地看向胞兄:“大哥,这是……”
“走!”
马景一把抹干眼泪,在门子的帮衬下艰难地爬上了马,滴滴答答地远去了。
……
路过安化门的时候,李公允正杵在城门下晒着夕阳,听见阵阵马蹄声传来,不免大惊失色,待看到打头的少年郎正是名震长安的方山侯,便想大笑着迎上去,但再看到这位侯爷的脸色难看得紧,后面跟着的家将门又是杀气腾腾,心底猛地咯噔一下——作为麻烦的代名词,方言如今可算是各路官员头疼的对象。
城门下的百姓们逃难似地躲到了一边去,满脸惊恐。
“侯爷,您这是……”
李公允也算是老熟人了,虽说这厮是个墙头草,但毕竟是程咬金曾经的部下,光天化日地闯城门须不好看,方言勒停了马,抱拳道:“李伯伯,本侯有急事,不便下马行礼,还请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
这样说着,却没有让路的意思,李公允一脸为难地看着方言,目中意味不言而喻。
“放心罢,定不让你为难便是。”
得了承诺,李公允忙遣手下让开了路,笑道:“有甚么需要帮忙的,侯爷尽管说,俺老李是最讲义气的!”
“讲你娘个头!”
方言差点没骂出声来,随意地拱了拱手,带领赵柱子等人呼啸着打马而去。
“这长安城啊,本是不允许骑马的,但谁又能管得着这家伙呢?”
李公允叹了口气,唤过亲随,低语道:“去宫里一趟罢!”
开化坊位于朱雀门之东从北第二坊,万年县所领,坊西界朱雀门大街,东界安上门街,南邻安仁坊,北邻兴道坊,并有漕渠自西向东,经坊北而过,马经山的府邸,便落座于此。
刚到马府门前,还没下马,便听到身后马蹄声传来,扭头望去,一行人脸色焦急地跨马而来,打头一人,身着官服,满面惊惶,却是陌生得紧,再看身后之人皆一身皂衣,想来便是万年县衙的人了。
马府的门子早就屁滚尿流地跑进去通报了,方言下了马,负手而立,冷冷地盯着来人,老严等人严阵以待,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下官万年县令余元,见过侯爷!”
余元气喘吁吁地下了马,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心底叫苦不迭——这位侯爷难道跟万年县有仇不成?刚弄死了上任县令和县丞一干人等,没隔多久,这就又来了。
“些许小事,与你无关。”
方言不欲与他多谈,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话,将心潮澎湃的马景拽到身侧,便负手站在阶下,目光游离四合,仿佛是在寻找从何处开始打砸抢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