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马经山有这个头脑,想必是崔氏在背后出的主意,心底对崔氏的厌恶便更是加剧了。
“左右如今是见了点成效,除了魏伯伯,今日的早朝上,御史们口沫横飞,群情激奋,皆是嚷嚷着方山侯欺人太甚,率众冲击侍郎府,形同造反!”
方言皱紧了眉头:“哪个御史?”
李承乾瞬间警惕:“你想作甚?”
“与他亲近亲近……”
方言狞笑着不断搓手,却听李泰摇头晃脑地表示不屑:“自污的手段你用的太多了,再用下去,满长安城都会以为你有病!”
“你才有病!”
方言脸红脖子粗地吼了一句,心下却着实有点虚。
树大招风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作为遭无数电视剧和小说以及史书熏陶的后世之人,他自然是懂的,而眼下的功劳足够大,身板足够硬,后台足够挺,那么偶尔犯犯小错挑战一下李二陛下的心理底线,也算得上一众自保手段了。
不去理会方言最后的倔强,李泰强行与李恪挤到了一起,惹来李恪强烈的不满却视而不见,又道:“不过啊,马经山这回的脸算是丢大发了,玩弄手段到自己儿子头上,已然引起了诸多同僚的不满,如今天下渐渐安定,父皇日后的用人之道,势必是德行与能力兼备,马经山的升迁之路算是彻底阻绝了,但这老小子也算是干吏,弃之不用,未免可惜。”
最后一句话令方言起了疑心,狐疑地往李承乾与李泰身上不停地瞅来瞅去,终究是令二人心虚了,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方言。
“说了半天,敢情是来替长孙伯伯做说客来了。”
方言冷笑不已,作为一个心胸狭窄的典型代表,昨日长孙无忌的所作所为可不能轻易忘记。舒服地往藤椅里缩了缩,慵懒地道:“我只是个未赴任的金部郎中,哪里能干涉一朝侍郎之事?长孙伯伯未免太高看我了。”
李恪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热闹,而李承乾脸上的尴尬还没有散去,正斟酌着开口,便听李泰皱眉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甚么真糊涂假糊涂?”
方言坐直了身子,一头雾水地看向李泰。
李泰翻了个白眼,哼道:“你虽然是个小小的侯爷……”
说到这里,瞥了方言一眼,挑眉道:“我这么说,你没意见罢?”
方言握着拳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没意见!”
“又是晚辈,但是啊,以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及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纵然是舅舅,也不会真个将你当成小孩子,他若想相助马经山,自然不会忽略你的感受。”
“说白了,我若同意,他才会出手,我不同意,他便会将马经山当成弃子,对么?”
李泰竖起了拇指。
方言得意地挑眉道:“看来,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岂止是一号人物啊……”
李承乾笑眯眯地道:“来之前,父皇说了,若是你还在偷懒没有去安置水泥之事,他今夜便要来寻你夜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