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方言提起水泥,许敬宗的脸上瞬间便布满了潮红,颤声道:“是,是前几日侯爷说的那个可建城、固堤、修路、盖房的神器?”
方言笑道:“看来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对,却是忘了,你也是最早追随陛下的从龙功臣,消息灵通是自然的。”
“甚么从龙功臣……”
许敬宗有些自嘲,但很快便将郁郁之意隐藏起来,希冀地看向方言,欲言又止。
“如你所想,这水泥啊,便交予你了。不过你贵为学士,来督造水泥,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侯爷这是哪里话?”
许敬宗鼻尖的汗珠就没下过,激动地打着摆子,将胸脯拍得震天响,哪还有当初风度翩翩的模样?
“侯爷但请安心,下官定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方言没好气地哼道:“作坊、器具的图纸是现成的,配方也是现成的,你需要尽甚么全力?无非是给你个进身之阶以在陛下那里留个声名罢了。”
许敬宗闻言,更是激动地差点昏厥,极力地压制着狂喜之意。
“不过啊,入了本侯的门,便要听本侯的话,若是你以后不听话……”
方言惬意地躺在椅背之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许敬宗,浑身上下散发着彻骨寒意。
“你知道后果的……”
许敬宗打了个激灵,慌忙起了身,颤颤巍巍地弯腰道:“是,下官必不会背叛侯爷!”
“下去罢,待会儿会有人引你去的。”
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方言瞅着转身离去,但却不断擦冷汗的许敬宗,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不是甚么好人。”
门外传来程处默的警告:“我爹说,不让离他太近。”
话音刚落,纨绔们一个个地便走了进来,程处默丢给方言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当大爷。
“我倒是觉得,这厮说话还蛮中听的。”
曾被许敬宗当面夸赞过英俊潇洒的侯杰有些不乐意,口沫飞溅地反驳着。
倒是李思文,自从进来以后就有些郁郁寡欢,方言奇怪地道:“怎么,又在苏掌柜那里吃了闭门羹?”
提起苏清寒,李思文这才有了些许精神,眼眸骤亮了片刻,却倏地又黯淡起来。
一旁的长孙冲忍住笑道:“昨夜啊,李伯伯邀请了一些好友对酒当歌,你是知道的,他不爱武舞枪弄棒,却对下棋颇有些兴趣。这小子在李伯伯的熏陶下本来有些棋力,便被王硅拉了去手谈,可谁知刚落了第一子,身后的老头子们就帮他把剩下的棋路走完……”
“那确实够扯淡的,那些嚷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往往都最先忍不住。”
长孙冲看了方言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谁知道啊,十几个老头儿下不过王硅一个人,输得老惨了。最后,老头们一合计,得出一个结论,说李思文第一步下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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