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之后,其残魂不散成怨,徘徊在战场......”
庞洪未再说话,方然则是忙道:“这里不是中古修士的大墓吗?怎么会有过两军之争......?”
张溪云叹了口气,他心中还有一个不愿相信的传说。
“还有另一种传说......阴兵借道乃是地府鬼差拘魂!”
这个传说,与他先前的某种猜测不谋而合!
若此处真是掌控轮回的幽冥地狱,那么真是万鬼出行,地府鬼差拘魂也就说得通了!
众人脸色皆不好看,大墓之中听人说起阴曹地府,总是会感觉心慌。
庞洪冷哼一声,道:“鬼?那不过是凡俗百姓心中的恐惧化身罢了,尔等身为修士,还相信这世间有他们所谓的那种鬼?”
“上古至今,可有听圣人去过阴曹轮回司?”
“又有谁知晓是否有轮回,世间又可曾出现过相同的人?”
庞洪一番话铿锵有力,倒是让众人一时无话可说。
“但未曾见过,又怎能断定没有?便是圣人也未真正否认过轮回......”片刻之后,才有人小声反驳道。
“传说人族兵解、妖族化茧皆是由轮回之道而来......”
“况且传说中,天地是曾有鬼族的......”
庞洪不屑道:“前世来生?我从不信,我只信当世!”
一旁的张溪云面色复杂,若是他自己没有过那些经历,没有修习诉命一脉,恐怕也会被庞洪说动,不得不说,庞洪此人,先不论其品性,但其心智的确堪称天骄!
“那眼前这一幕,该如何解释?”方然与庞洪不对头,自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这些未知的怪物,恐怕是墓中的‘守墓者’,再不然便是死人残魂不知何故留在了墓中!”
方然嗤笑道:“死人残魂难道就不算是鬼?凡人死后有魂,修士死后亦有魂,只不过修士可以夺舍,但若不能夺舍,二者并无区别,死后残魂停留七日,便消散世间,可谁也不知道消散的残魂是真正回归了天地,还是涉足了圣人都未曾见过的阴曹轮回!”
庞洪懒得再与他辩驳,对墓中的隐秘却是更加好奇,他相信那场迷雾之中,一定不仅有这些未知的怪物,还存在真正的隐秘!
这隐秘或许涉及中古断层,涉及圣人层面!
其实他知晓,这座墓乃是殷商重臣,恶来之墓!
“雾是从对岸而起,武举的仙路修士皆在对岸,那方才不断的惨叫声......”有人道出了可怕的事实,如果连仙路修士都死于雾中,那在场众人几乎十死无生!
庞洪与张溪云显然早已想到此事,只是怕引起恐慌,未曾说出来而已。
当他们退下石桥之时,大雾已然弥漫到了桥的正中,阴兵面无表情,借道而来!
......
恶来墓某处,离去已久的柳昊,竟从大墓边缘的石壁中穿透而出,他刚刚走出,便望见了对岸弥漫的大雾!
柳昊脸色大变,惊道:“怎么会......阴兵借道!?”
“诸位丹老所言有误!?”
他望向身后石壁,喃喃道:“他们来寻找属于自己的肉身......”
“若是阴兵有了肉身,连我都会死在这墓中!”
柳昊却未再返回身后不知何处之地躲藏起来,反而朝石桥方向赶去。
恶来墓之外,古殷山中。
秦关与郑何二人在恶来墓外静坐,入定修行。
此时,整座殷山忽然间摇晃起来,其力度之大,竟将秦关二人从入定中生生震醒!
“发生了何事!”郑何大急,朝秦关问道。
秦关亦是一脸茫然,他二人身为考官,但对恶来墓所知不多,仅是因为要带众人前来,才得以知晓了此墓极少信息。
如今地动山摇,他二人竟也不知可是正常情况。
就在此时,大墓之中,传出了凄厉之音,伴随着阴森可怕的鬼哭。
“门......”
鬼哭声像是在呢喃着“门”字。
郑何面色苍白,道:“你听墓中传来的声音,似乎并非人声......”
秦关脸色铁青,他也听见了那哭声,其音尖锐凄厉,还带着让人颤栗的阴森之感,仿佛一阵阴风吹拂而过。
他身为修士,自然不信凡俗百信关于“鬼”的说法,但此刻墓中传来之音的确像极了人们所说的鬼哭,而那阴森之感,甚至不是修炼邪术法门所说的阴森鬼气所能比的。
若这真是鬼哭,那这阴气相比起来便是真鬼与死人残魂的差别!
秦关连忙上前,要开启机关,但此时他注入仙气,却发现无法使机关运转,机关仿佛失灵!
“机关出了问题!?”秦关大急,他不知晓墓中发生了什么!
“快将此事禀报回去!”
他二人身旁,立于林中的四尊石俑,似笑非笑。
五洲不知何地,漆黑的海上,一人踏水而行,缩地成寸。
他身上有股无敌世间的气势,在诡异的黑海之上,闲庭信步般游走。
正是离京已久的帝师张庸!
忽然间,这名当世第一人眉头轻皱。
“我留在恶来墓那扇青铜门前的法身......醒了?”
他转回身去,望向不知多远之外的中皇洲,一双眸子如同望穿了渤海,望穿了时间长河!
“永儿......”张庸叹了口气,“你太糊涂了......”
“阴兵借道,如今还早了百年......”
“无论阴兵为何醒来,都要让其再沉睡百年!”
帝京城,皇城御书房内。
汉帝刘永望着御书房内散发耀眼金光的佛珠,面色难看。
“怎么会引发了阴兵借道,朕......不过是让他们去取两种彼岸花罢了!怎会惊醒了阴兵!”
“此事瞒不了老师,他一定知晓了......”
“老师曾言,他有法身在恶来墓深处镇压沉睡,阴兵醒来,老师的法身亦该醒了,应当不会出大事罢......”
汉帝自语半晌,却还是不放心,又朝御书房外道:“让离殃与张天易前来见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