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元生。
三息后,劲气开始有了万般变化,不断糅合,从中而出一道至纯气息。
仙路仙气,褪去人身凡躯,自劲气淬变。
又再三息后,仙气又重凝为一团浊源,其中有凡俗气息,亦有仙之气息,两气同生,再多一道浊气,那一团浊源,是为神元!
张溪云心中既喜且惊,疏鸣龙善竟让他体会了一番修士境界玄妙!
而此刻那团金光敛去,从他识海中融入肉身,冲入骨髓。
张溪云断去的几根大骨,在此刻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金光!
这馈赠实在太过庞大,连张溪云自己都不敢置信,疏鸣龙善亲自出手替他修复断骨,更使得这几根肉身大骨沾染了神境气息,对他产生了天大好处!
“前辈......你......!”
疏鸣龙善打断他道:“说过了,这是你应得的。”
他抓住张溪云的肩膀,单手结呈印记。
疏鸣龙善这道印记,本就快要消失,之后更大费周章替张溪云梳理肉身,此时已无法支撑,他不得不尽快将张溪云送走。
一道光华自他身上而起,一息过后,此地无人,荒漠恢复平静,等待着下一位客人。
张溪云如同忽然间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耳边听到一句话。
“记得,带赦木回到北傲洲。”
......
恶来墓内,离开石梯的那扇石门前,有近百名黑雪盔甲驻足。
而更远方,那座石桥前,亦有近百名黑雪盔甲。
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布伞。
离殃到了石桥前,望着大墓墓壁的破损,陷入沉思。
他走到墓壁前,伸手轻轻碰触。
“这是......?”
离殃眉头一皱,极为难得的不相信自己感觉,又再伸手触碰。
“这的确是帝师魂兵‘冷川寒古’残留的气息......”
离殃不解,帝师离京,他属于极少知晓帝师去处的人之一。
但绝对不该身在此处。
“难道......”离殃心中暗自猜测,“传闻帝师不修法身,实则只是无人知道而已......”
“这座大墓是帝师寻到,亦是帝师决定重封......”
离殃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望向了大墓的彼岸。
“大墓最深处,究竟埋藏了什么?”
“足以推动百年神隐,更足以让不修法身的帝师,在墓中留下一尊法身坐镇......?”
此时,一名黑雪盔甲走上前来,道:“大统领,属下有事禀告。”
离殃回过身来,转身,轻咳了两声,脸色略显苍白。
“说。”
“大统领,深入前方的兄弟们回来了,前面......”
那名黑雪盔甲的苍羽军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有些古怪。
“嗯?”离殃轻皱眉,似有不满,道:“说。”
“深入前方的兄弟......说是前方已化作了一条血路......”那名黑雪盔甲语气带着些惊疑,接着道:“血迹形成恐怕就是十天左右......”
离殃吐出一口浊气,又再咳嗽起来,半晌后才道:“尸体呢?”
那名黑雪盔甲此时表情精彩至极,迟疑道:“没......没有。”
离殃这次眉头皱得最深,再问道:“你说什么?”
“前方回来的兄弟说,前面成了一条血路,但没有一具尸体......”
离殃轻笑起来,开口道:“有趣......死了这么多人,血将路都染红了,却没有一具尸体。”
“这就是陛下说的,阴兵借道......?”
他转身,朝前面走去。
“告诉兄弟们,不用过桥了,先随我去前面一探究竟。”
“诺!”
“我倒要看看,阴兵与黑雪盔甲孰强孰弱?”
那扇石门右侧不远处,有两道身影走出。
是两袭红袍,丹成天怒。
“幸好还多带了几粒圣丹残品,不然我们怎么能骗得过离殃的神识......”
“不愧被誉为神境之下第一人,帝京无首名不虚传,实在强的可怕......”
两袭红袍并不急着离开,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石桥方向,但此时离殃在那边,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传闻离殃是因为百年神隐自压境界,如今见到他,方知此话非虚,他如果愿意,恐怕随时都能踏上神境。”
“此人实在太可怕,比天骄还要恐怖,当称妖孽,可以仙路斩神境!”
“龙庭有帝师张庸先压世间数百年,又要再出一个苍羽离殃压住帝师之后世间的数百年?”
两袭红袍相对无言,世间天骄,岂容百年之后再百年?
大墓最深处,两道身影似有若无。
那是属于世间的极速。
其中一人,是张庸法身。
而另一人,却是一名和尚......?
他头顶有九道戒疤,身披漆黑袈裟。
张庸口中,‘一念魔’!
不知经过了数万次的交锋,两道身影从石桥附近一路打回到了大墓的最深处。
直至两道身影的交锋,来到了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门前。
“够了,一念魔!”
张庸开口成长喝,话中有镇魔天音。
“诸般佛不愿,凭甚唯我守此门?”
张庸开口,其音如兽吼。
“皆因你愿!”
那被唤作一念魔的和尚,听此言而怔住,随即怒笑。
“是伪佛皆不愿,才有阿难陀不得不愿,若非如此,何来此门安稳!?”
张庸叹息,道:“是阿难陀不得不愿,才会有诸佛皆不愿。”
他望向眼前僧人的漆黑袈裟,道:“可还记得佛祖曾问过你......”
“你答‘我愿化身石桥’......”
“受五百风吹......”
“五百年日晒......”
“五百年雨打......”
一念魔喃喃不断,重复此话,面色隐晦不明。
“是释迦牟尼,欺骗了阿难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