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云等人刚出清和殿,便见到长道旁的树荫下,有一名女子。
清妤郡主一袭素色长裙,面容被轻纱遮掩,身材曼妙,乌黑长发及腰,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她站在树荫下,望着清和殿,没有任何动作。
张溪云亦是不由被她吸引,朝树荫下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的眸子,清澈无比。
张溪云不由愣了神,身旁的方然亦是看得呆了,被姜琪狠掐腰间,方吃痛回过神来,接着他拍了拍张溪云的肩膀,道:“张兄,快回神了。”
“啊?”张溪云回过神来,一旁的姜琪撇了撇嘴,颇有怨气地朝方瑜道:“怎么男人都这样?都踏上了修行路,还这般好色?“
方瑜轻笑道:”七情六欲乃人之本性,终究难以割舍。“
方然则是开口道:“别闹,皇城岂容闲杂人等进出,而这名女子能在清和殿外不被驱赶,恐怕身份不简单。”
他又看向张溪云道:“我与张兄不过是好奇而已,你说对吧,张兄?”
张溪云忙道:“对,正如方兄所言。”
姜琪又再撇了撇嘴,看样子是绝不相信。
前方走出清和殿的武举人也有不少望向了清妤郡主,还听见有人调侃道:“赵兄莫看了,这女子身份不简单,你未见到方才出来的大臣都与她行礼吗?”
“这等天之骄女,来清和殿外做甚?”有人疑惑道,“莫非此处的树荫比别处要凉快些?”
说罢,众人都不由笑出声来,而那名女子依旧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似未听见众人的私语一般。
殿外的张溪云则是心中暗道:“这名女子修为恐怕高过在场所有武举人,甚至已履仙路!”
方然轻声道:“帝京皇城,说不得便是位贵胄之女,我等还是快离开罢。”
张溪云点头,收回目光。
“八门破四的修为,他便是今朝状元?”清妤郡主望见出来的张溪云,正暗自思忖道。
她望了望清和殿内,已无人再从中出来,旋即想道:“入殿的武举人已全数离开清和殿,只凭肉眼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
清妤郡主站在原地,悄然运转仙气。
识海内,似乎有一道残存的剑意,此刻被仙气催动,绽放青芒。
张溪云一行人正要离开,走至长道上时,他眉头忽然间一皱。
“血气怎会莫名翻涌起来,甚至连识海都有了动荡?”
体内陷仙剑自主苏醒,红光盛放,染红了识海,弥漫起了红雾。
“不对劲,我并未运转劲气,陷仙剑怎会自主苏醒!”
他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心神沉入识海中。
身旁的方然见他忽然止步不行,疑惑转回头去,道:“张兄?”
身后的姜琪见他停住步伐,不由便开口道:“怎么,你舍不得身后那名女子,还想再停留望上几眼?”
方瑜则是看出了端倪,道:“莫要乱说,他似乎气血翻涌,心神沉入了识海之中。”
姜琪听罢一愣,道:“莫非他修为将要突破?”
方瑜摇了摇头,道:“不像,反而像是起了战意......”
姜琪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众人都走在长道上,往前离开,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张溪云,谁会与他在这里争锋相对?
方然听见方瑜的话,顿时一惊,轻声道:”莫非是吏部尚书陈平兴怀不满,暗中出手?”
“不会,此处乃是皇城,即便是六部尚书也不敢再皇城内动手......”方瑜道。
而此时,张溪云心神沉入识海中,见到绽放红芒的陷仙剑,亦是万分茫然。
陷仙剑上,似乎有一道本源剑气便要离体冲出,甚至他周身都几乎要有剑影浮沉显化。
“怎会莫名其妙地自主苏醒......”张溪云刚想到此处,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更不安的想法。
“陷仙剑,乃是大汉高祖佩剑,一直供奉在皇城中,后来却是被父亲用来治我的病,曾祖父虽未说过,但这陷仙剑定然是被父亲所盗......”
他心中不由大急,怎会忘了这般大事,说不得皇城内有牵动陷仙剑的东西存在,他随时都会暴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实在太明白不过,任谁知晓他体内魂兵可能是一柄圣人魂兵衍化,恐怕都会觊觎,更何况陷仙剑本来便是大汉神器。
“都怪以前从未注意过此事,这些年来太过平静,险些让我忘了陷仙剑可能为自己带来的危险!“
他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实在太过松懈,连进入皇城都未想到此事,但事已至此,如今唯有竭力阻止。
“八卦起。”
识海内,八卦浮沉而出,悬于识海之上。
“乾一。”
“兑二。”
“离三。”
“震四。”
八卦浮现上古遗文,自识海间轮转。
张溪云欲以诉命一脉法门,运转八卦,将体内陷仙剑暂时镇压。
四卦同起,泛起金芒,八卦如同大日初升高悬。
“诉命。”他心中轻念。
八卦缓缓而落,朝陷仙剑镇下,逐渐将其封入识海之中。
而在此时,帝京内城,钦天监新院内。
正在院中饮茶的南若安忽地停住了动作,半晌后面庞浮现一抹喜色。
“诉命牵引......!”
“终于又再出现了!”
不过几息后,他眉头忽又皱起,疑惑轻喃。
“怎此次的牵引之力,比起上次明显弱了太多,甚至连先天八卦都未其全......”
“而且......”他抬头望出院外,眸子深邃无比,“牵引似乎是从帝京城内而起......”
清和殿外,张溪云睁开双眸,轻吐一口浊气。
方才看似很久,实则不过百息之间,庆幸的是他靠着诉命法门,引动体内八卦,终是令陷仙剑平静下来。
“好险,若是再差几息,恐怕魂兵便自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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