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文明......?”
张溪云面带犹豫,迟疑半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家法门奇特,储物之器类似于开辟一方小天地,正是由墨家最先铸炼而出才普及世间,更别提如今能左右修士战争的机关术......“
她说着指向了远处天空中的战舟,悠然道:”战舟、非攻,这些不都是墨家铸炼出的大杀器?“
“虽然你身份低微,知晓的可能不多,但好歹也是名修士,总该懂得些道理罢。”她望着张溪云,极为怜悯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道:“墨家未立之前,世间修士之争,谁人敢相信能有器具插手的余地?”
“法器也好,神器也罢,就算是圣贤铸兵,乃至圣人魂兵,皆不过是辅佐之器,最重要的依旧是将其持之的修士。”
“可墨家机关术却带来了变革,墨家铸炼的机关,真正成为了争斗时的主人,相反持有机关的人反倒是可以随时替换,就算是可承载圣人之力的非攻,只要设下了封印,便是修为再低微的修士也可将其持之,只要拥有解开封印的钥匙,就能够释放非攻的恐怕威能......”
“再说战舟与战舟之上携带的杀伐机关,无一不是为战争带来了变革。”
她像是对此极为了解,侃侃而谈。
“远古初时,唯有修为高深者方能开辟小天地,可自墨家立世后,世间修士皆可携带乾坤袋、乾坤戒等,为诸修带来了难言的便利......”
“而亦是那时,圣人争于天外,诸神统御世间,修为之差难以逾越,然墨家机关现世后,凭借机关,凡众可弑仙,诸仙能屠神,只唯圣人永恒。”
“世间从此存在诸多制衡,倘若商周之战没有非攻对峙之局,你猜想世间将有多少凡人枉死,大地哀鸿遍野,寸草难生。”
她转过头来,朝张溪云轻笑道:“这不正是我所言及的文明?”
“文明的推进,会让人更具敬畏之心,或许将来有日,便是诸圣也再不高高在上,世人方会知晓,天地从不只是为谁而存在,如今吾辈眼中的不朽,不过是将来的芸芸众生。”
“而如今的墨家,正是能将推进文明的关键。”
张溪云自然知晓她所说的道理,但却依然为她的看法而感到震惊,一如前世古代,帝王受命于天,百姓俯首称臣,而文明的推进,结束了君主制度,热武器时代的到来,更让世人多了几分敬畏,战争最终只能暂时走向和平。
这一切或许正是文明的进程。
“墨家乃是五洲文明推进的关键吗......?”他内心呢喃道,“近古衰落的墨家......不进反退的文明......”
在张溪云内心茫然之时,他的“恩公”同样陷入了思索之中。
“可是我又能保证自己说的是对的么,所谓的文明本就没有芸芸众生想的那般简单,我亦不过是众生之一......”她同样在内心呢喃着,“昔年父亲也说过,三皇五帝之后,钧天唯有纣王子辛,才是真正目光长远之人,所以我才想去朝歌,见见那个人......”
“甚至说不定我能见到那个传说中本不存在的人,敢与无上弈棋者......”
她抬头仰望夜空,皓月洒下的微光映在脸上,这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微微闭眸,勾着一抹笑,伸开了手,喃喃道:“这便是我从未见过的明月......”
张溪云还在神游物外,心中不知想着什么,隔了半晌,她才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溪云肩膀,问道:“你还想不想恢复修为了?”
张溪云回过神来,忙道:“想啊,怎么不想!”
她撇了撇嘴,道:“都是你一肚子问题要问,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叫十声恩公听听,否则我不开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张溪云满脸假笑,连喊十声恩公,才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先前取出的玉简丢给了张溪云。
“你如今的状态倒是极像我曾见过的一种情况,神魂强行入主肉身,偏偏肉身相比神魂太过强横,神魂境界难以支撑肉身修为,故而无法调动法力,识海化死,而你大概是肉身未被伤及根基,但神魂根基受损导致太过虚弱,同样造成了无法调动法力的窘境。”
她指着张溪云手中的玉简接着道:“这玉简中记载的法门,可以压制且封印自身肉身之力,只要压制肉身的力量,达到可令神魂调动体内法力的地步,便可令识海转醒,且这法门还有壮大神魂的效果,算是便宜你了。”
张溪云听她说话时,心中泛起涟漪,他自己知晓,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猜想的神魂根基受损,而完全是她见过的第一种情况,神魂强行入主了一具本不属于自己的肉身!
他是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穿越时空,强行占据辛伍肉身而造成的状况,可她竟然见过与自己几乎情况相同的人,莫非还有别的人也穿越了时空不成!
“这也太过巧合了,应当不会......”张溪云内心喃喃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许是我最近太过敏感了,或许她见过的人是因为别的原因造成了与我相同的状况。”
“不过她张口闭口言及法力却是让我有些在意......”他心中暗忖,“按理来说,于我应当称为仙气才对,我也从未听过五洲有统称法力之说,她来历不明,难道真非五洲之人......”
想到此处,张溪云瞥向她的目光多了更多了几分猜疑,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只是不敢深思罢了,既然自己来自地球,那除了地球与五洲外,或许......
中古,实在是一个乱世,被埋葬的隐秘远比后世人猜想的更多。
她见张溪云又再呆住,秀眉微蹙,抬手朝他脑袋敲下,微恼道:“你又在想什么!”
张溪云摸了摸脑袋,心道这女人下手还真重,却凑起笑脸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真有如此巧合,恩公居然遇见过和我相同的状况,还有解决的办法在手上,实在感谢恩公相助......”
这番话倒是让她颇为受用,扬了扬脑袋,多了几分笑意,道:“废话真多,快些看玉简,等你能运转修为,我们也能启程去朝歌了。”
张溪云闻言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玉简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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