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养好了伤,就让她单纯的伺候人吧,若是她想嫁人也好,我帮她留意个好人家。”
苑苑愕然:“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要把她排除在咱们之外啊?你们何时有了矛盾。”
苑苑很聪明,总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抓到线索,小喜却不怕她知道,纸包不住火,瞒不了她一辈子既然早晚都要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那么重要。
“是啊,她到底不算你的心腹。她是普通姑娘,你却不是普通贵女,咱们做的事,有些并不适合让她参与,还不如现在给她留好退路。”
苑苑一想,觉得不无道理。女大不中留,上次去长公主别院之前,她试探过一次,绿萼眉间隐约见了春色。若她真的有心嫁人,她就不该强留,自古以来,奴婢叛主的案例要多少。
而且家贼难防,若身边的丫鬟真起了心要害她,还真是防不胜防。
“那你看着办吧!”
苑苑觉得有脑子有一丝光亮闪过,却又抓不住,索性便不想了,一心放心圆玉身上。待圆玉喝完小半碗冰糖雪梨汤,才让人去给夜莺办户头。
夜莺是暗卫,暗卫是没有身份的,现在要在人前行走,自然是在衙门备个案,以防哪日冲撞了贵人,查起来就麻烦了。
对外就宣称是她的陪嫁,左右没什么人见过她的陪嫁。再则,也没人会在意她的陪嫁是人,除非是对她别有用心之流。
“绿萼去了庄子上,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你派去给她送点东西,不能短了她的吃喝,药材也要用好的。以前药王给我制的去疤痕的药膏还剩没剩,剩多少都给她送去。
她爱美,脸上留了疤痕可怎么好。”
小喜在心中叹气。苑苑太重情了,一旦自己认定的人不遗余力的对她好,可是人心易变,绿萼到底辜负了她。
那侍卫啐了一口:“绿萼姑娘,你还是省省吧,侯爷这会儿可没功夫管你。你也别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侯爷啊,对你没兴趣!”
“你胡说,侯爷若是心里没我,又怎么会将我送出来。等侯爷来看我,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侍卫不怒反笑:“绿萼姑娘真是天真得可以,你下手害的是侯爷心尖上的人,他又怎会再怜惜你。我们堵你的嘴是为了你好。
你这一路骂骂咧咧,若是让有心人听到坏了主子的名声,你连去庄子上静养的机会都没有了。”
侍卫的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绿萼。圆玉是苑苑的女儿,同时也是骆启霖的女儿,害圆玉不行,必须得从苑苑下手。想清楚了,绿萼也就冷静了,骆启霖肯定是生她的气了,所以她应该乖乖的待在庄子上,等骆启霖消气了她才有机会回来。
绿萼已经疯魔了。
小喜没有见她,只是把带来的东西给了侍卫便拍马而归。小喜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一辆马车与绿萼的马车擦肩而过。
管道上常有人来往,骆家的侍卫并没有在意。
送走绿萼,骆启霖暂时松了口气,希望苑苑不会怀疑才好。
用过早饭不久,叶思远被贬官的消息传来,曲氏的脸色不好。“从前虽然没权,但好歹是二品官儿,如今倒真是操了他的老本行了,去国子监教书。”
曲氏冷哼一声:“哼,做一辈子教书先生,却教不好自家女儿。”
这厢曲氏正抱怨着,那厢宫里送赏赐的人就到了。骆启霖吩咐人摆了香案,携着一家人去接旨。曲氏抱怨不停。
“肯定是叶思远贬官的事,这种不光彩的事侯爷为什么还要摆香案,这么大排场去接旨。”
现在的曲氏越来越偏激,凡是关于苑苑的事她就看不顺眼。
“老夫人,这是圣旨不能乱说的,若是亲家老爷贬官的圣旨,那就送去叶家了,不会送来侯府的。”
曲氏狠狠的瞪了老嬷嬷一眼:“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老嬷嬷悄声不语,苑苑也装作没听到。
传旨太监提着嗓子叫了一声:“圣旨到!”
骆家众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骆家妇苑苑温柔敦厚,是为妇女典范,朕念及新婚,特赐嫁妆一百抬,以贺新婚!钦此!”
“臣女接旨,谢皇上隆恩。”
骆启霖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进喧旨太监袖里。喧旨太监笑得见牙不见脸:“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皇上是念着骆家的。”
“是,谢皇上恩典。府里备了茶水,请公公移步!”
“不了,东西送到,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呢!”
“公公慢走!”
一道圣旨把骆家众人砸傻了,苑苑什么时候就成了典范了,若天下女人都如她这般,还不反了天了。
但是不管怎样,喧旨太监说得没错,皇上念着骆家呢,而这个恩典是冲这苑苑的面儿来的。
御赐的一百抬嫁妆,多让人眼红,曲氏心思转了一圈,自然打上了这嫁妆的主意,只是当下骆启霖和老太爷都在,她不敢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