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好!爹地,我今天在幼儿园参加数字游戏,赢了好多次,老师还奖给我一颗好大好大的星星呢!”电话那头,澈澈兴奋地讲述着自己在幼儿园的收获。
江庭煜由衷地赞道:“真的吗?澈澈好棒!”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他才发现曲清如已经离开了餐桌,忙对着澈澈匆匆道,“澈澈,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过几天爹地回家陪你玩儿,爹地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好耶!爹地再见!”听到爹地的承诺,澈澈欢呼起来。
江庭煜收起电话,赶快起了身,来到卧室门口,按了下门把手,可门被反锁上了,无论他怎么敲,就是不见她来开门。
他侧耳倾听,阵阵伤心的哭泣声从门的缝隙处传出,他顿时懊丧地垂下了头,心里像针扎般疼痛不堪。
曲清如伏在床上,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悲苦,任伤心的泪水肆意横流,染湿枕巾。他对儿子和煦的笑容,他温柔的话语,都深深地刺激了她娇弱的神经,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在感情上很自私,甚至很容易走极端。
朦胧的泪眼里,仿佛又出现了自己当年十月怀胎艰难生活的情景,出现了自己苦命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惨遭夭折的厄运,出现了自己绝望下投江自杀的悲惨经历。
而他那时候在干什么?恐怕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旁呵护备至,正在其乐融融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吧!
想到这些,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恨意又一次涌上心头,甚至愈来愈浓,愈来愈烈,她不可能原谅他,也不愿意原谅他!
等哭够了,她心底的决心也下定了,霍地站起了身。打开房门,懒得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人,径直进了卫生间,对着水龙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许多,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走出卫生间,江庭煜拦在她面前,凝着她哭得红桃似的眼睛,解释道:“小如,你听我说,其实澈澈他是……”
“别在我跟前提你儿子,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你走!”曲清如推开他,截断了他的话,走进卧室,将他的行李箱扔出了门外,随即又要把门关上。
正当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江庭煜突然猛一用力,门又被推开了。他上前搂紧她,颤抖的声音里尽是自责和忏悔:“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别不理我,也别赶我走!想孩子的时候就躲在我怀里哭,别一个人哭,好吗?”说着,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去。
曲清如抽回自己的手,猛劲推开他,倔强地瞪住他:“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讨厌你!”
“小如,忘记过去吧!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保证,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让我陪着你,让我安慰你,别赶我走……”他再次将她揽入双臂中,他温暖的大手在她微微战栗的后背上轻柔地抚摸着,力图抚平她激动的情绪,驱走她内心的伤痛。
他的声音温柔若水,犹如一张情深意浓的大网,网住了她敏感的神经,网住了她柔弱的心。
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轻柔的爱抚,聆听着他深情的呢喃,她感觉身体里的高山积雪正在慢慢消融,盘踞在心中的恨意徐徐撤离,最后化作了一江清澈的春水,汩汩流淌在心间,她的心又变得柔软了,沉重的眼皮缓缓地闭上了……
清晨,曲清如悠然醒来,当目光触到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的一抹灿阳时,她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一看床头上的表,已经快七点半了,糟糕!铁定要迟到了!
她赶快起了床,直奔卫生间,匆匆洗漱完毕后,拿起包就要向外走去。
“过来吃早餐。”身后骤然响起洪亮的男声,曲清如吓了一跳,本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还在家里。
“我快迟到了。”看见他向自己走来,她竟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昨晚的不愉快仿若梦境一般遥远,两人居然又能和平对话了。
江庭煜拉着她坐在了餐桌旁,把餐具递到了她手上:“王所长没跟你说吗?以后你要到我们公司上班了,不用再去科研所了。”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曲清如不满地嘟起嘴。
“现在征求也来得及。你真的很适合那项工作,原因有这几个: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便于沟通交流;二、因为有你在,即便你们科研所完不成既定的任务,我也不会难为你们;三,我是个很宽容的领导,就算你迟到了或者早退了,我也不会批评你。最后一个原因是,我想天天见到你。”江庭煜说得言之凿凿,面上始终挂着和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