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安,有些心虚,显然对于三观足够正的兔宝来说,这种翻越栅栏的行为,和翻墙逃学具有相同的行为价值!
苏诺没有理会兔子,离得越近,她便越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沉闷和....死寂!
仿佛笼罩在整个一高,甚至全市的低气压,都来自于前方这个湖心小鸟,这里是一切不安因素的来源。
她虽然在一高生活了三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嗯,更准确的说法是,除了教室和厕所,以及进出校的必经之路,她没有到过一高的其它任何地方。
苏诺闭上眼,细细地感受着空气中奇怪的气息,这里的空气很好,清新舒适,哪怕是天上的云层像是要直接掉下来一般,这里仍旧弥漫着森林才有的活力,她甚至能感觉到,前方那棵大树每一次呼吸,都使空气更加纯净,但在这样的纯净中,却蕴含着一丝丝死气,如同一条河流终于耗尽了它最后一滴水,只余下满目淤泥,以及张大了嘴,仍旧挣扎着吸入最后一点湿气的鱼儿。
于鲜活中嗅到死亡的味道。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株至少四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拢的巨树,虬根如虹,挺拔苍劲,蔓腾交错的虬枝,在风中轻轻摇曳,似在欢迎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苏诺轻轻拉下一根枝条,然后朝李梦梦招招手,
“兔宝,你来看。”
深绿色的叶子如同一枚枚墨玉,充满了生命的律动,但在树叶的边缘,却有一丝肉眼难以发现的枯黄色,带着腐朽和死亡的味道。
“啊,树爷爷生病了吗?”这一丝死气虽然极淡,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却逃脱不了二人的眼睛,苏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榕树如盘龙般的树表,一丝灵气和一丝意念通过指尖,轻轻地进入大树的身体。
‘轰----’地一声,苏诺只觉得双耳轰鸣,眼前仿佛沧海桑田,光阴荏苒,穿着古装的少年,女子温和婉约的笑容,平静安详,然后是金戈铁马,血流成河,各种各样的面孔来来去去,英勇的,无畏的,怯弱的,卑劣的,残忍的......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发型,渐渐地,刀光剑影变成了火枪,一颗颗带着辫子的人头扔在地上.....天灾,人祸,生命像蝼蚁一样脆弱,有人来了,更多的人倒下了......
刹那间流光瞬息,仿佛站在千百年历史的长河边,目睹人类不断循环创造着属于他们的历史,兴,亡,战争,和平,在不断地重复中,书写出一部带着斑斑血泪的史书。
苏诺‘蹬蹬蹬’后退了数步,一手捂着心脏,张大了盈盈泪眼,急促地喘息。
“大人...”李梦梦顿时觉得汗毛耸立,全身发麻,她从后面扶着苏诺,急急地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苏诺站好,安抚地拍拍她,摇着头说道,“没事了。”
“孩子,你没事儿吧?”
天地中隐隐有声音传来,如同一位慈祥的老人,轻声慰藉着受惊的后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