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短刀,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能有什么惊喜啊?就快进城了,我说你倒是……】说着,那个络腮胡的男人看见了白贺。【这位小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词语排列不一样,但白贺还是可以勉强配合着络腮胡的语气听出他问了句跟车夫差不多的话。
(真是的,连语言不通都看不出来。)白贺抱怨着,随口说了点东西想让两人注意到自己跟他们用的语言并不一样。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面前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又看看你。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听不懂你的话。】
于是白贺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两个人没再急着回复。
【你知道这种语言吗?】车夫
【不知道,听起来不像兽人语。说不定是精灵语。】伊文
【别傻了,伙计。人类怎么可能会说精灵语,你看看他的耳朵。】车夫
【不是有我们这种人在嘛,没什么不可能的。】伊文
【好吧好吧,那你怎么看这……小子?】车夫
【破烂斗篷,还是新品的暴发户剑,脚上是布条,身上隐约闻得到臭味………………这家伙怕是捡了别人的空吧。】伊文
【嗯,跟我想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车夫
【白捡来的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伊文
【好吧。】车夫苦笑。
面前这俩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白贺一句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感觉上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
终于,两人的谈话结束。白贺总算找到机会把刚刚的那串手势再表演一遍。令他吃惊的是,络腮胡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指着货仓似乎是要白贺上去。
能够不用走路白贺总归是比较高兴的,所以他屁颠屁颠的往货仓后面走,完全没在意络腮胡其实在他后面。
啪~!
感觉着怀里正软下来的肉体,伊文朝着同伴露出会心的一笑。
※
咯叽……咯叽……
在马车的摇晃下,白贺醒了过来。
视野一片黑暗,起初白贺以为自己的眼睛被什么遮住了,但很快眼皮与空气接触的感觉就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白贺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这让他无比庆幸还好自己不是瞎了。
手腕和脚踝上能够清楚感觉到铁器的冰冷与沉重,从移动身体时铁器上传来的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来看,自己应该是被人上了镣铐。
空气十分闷热,闷热中带着一丝空气流动的凉爽。嘴巴没被堵住,白贺哼了两声。回声在空间里来回晃荡,看来这是个狭小的空间。
狭小、闷热、黑暗……结合自己之前的记忆来看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辆马车货仓的内部了吧。
苦笑。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抓住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事到如今,白贺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苦笑自己的天真。
在他看来,这种地方只要他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逃走,与之前不同,他已经有了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资本。
在心里将这件事解释完毕,白贺开始感到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起来。仔细想想,从早上在森林里摘了个果子吃以后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吃嘛。
对方既然把自己抓起来,那就应该不会让自己饿死。
“喂~”反正嘴巴也没堵上,白贺干脆叫嚷起来。
【吵死了!干什么!】遮帘被掀开,络腮胡探进头来。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多出来的是那种典型的恶人身上的凶狠劲,配上他那一脸的络腮胡,这个样子足以吓倒不少人。
“噫~”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来了惊恐的声音,白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背后有人。
夜晚的光线从遮帘掀开的地方透进来,虽然昏暗,却已经足够让白贺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大概络腮胡他们在打晕自己以后随手就把自己丢进来了吧。白贺所在的位置是比较靠近遮帘的,也就是马车货仓的尾部。
脑袋伸进来以后,络腮胡一眼就看出了发出声音的人正是白贺,于是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见络腮胡投来询问的目光,白贺张开嘴,伸出舌头,用手指指指嘴巴,然后是咀嚼的动作。这套动作做完以后白贺又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表示自己又渴又饿,需要进食。
络腮胡只是皱着眉头,盯着白贺。
见络腮胡迟迟不做反应,以为对方不理解的白贺竟又把那两套动作做了一遍。
催促终于有了效果。
【去你妈的!老子都还没吃呢,你他妈一个要被卖的奴隶还敢提那么多要求!给老子忍着!】
拳头,在白贺脸上炸裂,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脑袋猛地击飞撞到货仓的木制墙壁上,反弹,然后跌落在地。
【哼!】吹吹自己的拳头,络腮胡放下了遮帘,货舱里变回黑暗。
闷热、疼痛、轰鸣、空白与燥热在白贺的脑袋上融合、爆炸,原本的轻松心态被这一拳打的一点也不剩。
白贺能清楚感觉到身后投来的视线中带着的幸灾乐祸和同情。
“******妈的!都他妈给老子等着!”白贺咬着牙,想要一字一顿地说出一句带着愤恨的话。
可不管怎么听,白贺都觉得这更像是丧家犬的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