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信。”柳清源脸上露出愧疚,为当年的轻率任性之举感到后悔。
“知道回来便好,快进里屋去吧,别让母亲久等了!”柳清容还是上前一步扶起自家二弟说,神情却有隐忍的悲伤!
“好的!我马上去。”柳清源正欲立马前往内院,突然想到王彦,故而向大哥柳清容介绍“大哥,这是我收的徒弟王彦,字子安!子安,你先在外面待会,我去见见母亲。”
“师傅你不用管我,子安会照顾好自己!”王彦行拱手礼!
见状柳清源便径直去了里屋,王彦则一身板直地站立在大厅一旁!
“子安,可否读书认字?”柳清容问看向王彦说。
“回师伯话,子安只略通文墨而已!”王彦见柳师傅的大哥和自己说话,内心惊讶,但还是恭敬作揖回话!
“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出自哪本典籍?”柳清容直接发难。
“出自《左转》中《隐公臧僖伯谏观鱼》,其意为凡物品不能够用之于祭祀和教习战争的大事,材料不能够备作祭祀和战争的器用的,那么国君就不会为之而有所举动。国君,是让人民进入正轨、懂得物品的人。”王彦立马回答,不敢丝毫犹豫,心里隐约猜到这师伯是想考核自己的学识。
“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出自哪本典籍”柳清容继续发问。
“出自《孟子》中《梁惠王》其五,是意在劝解上位者止杀行仁政。”王彦回。
……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讲述的是什么?”柳清容一番持续发难,看着王彦对答如流,脸色也相对露出满意的神色。
“此乃《中庸》开篇,揭示了中庸之道核心在于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而不是随意放纵本性。”王彦在这紧张的一问一答房中,心眼都提到嗓子口了,头上有些虚汗。但听到柳清容问到这内心松了口气,总算是快结束了。
毕竟这是《中庸》的第一篇,说明柳师伯不会像之前那么严苛提问。果然后面柳清容只再问了些简单的问题,便结束了对王彦的考核。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不愧是清源教出的徒弟,你先下去吧,会有下人引你去厢房的。”里屋传来持续的呜咽声,柳清容脸色稍变,后恢复从容淡定对王彦说。
“那师伯,师侄便先告退了!”王彦作揖退出屋子。
这种情况他知道此时已不宜在待在屋子,便识相地退下。有些事情该知道的,师傅总会告诉她的。
退出屋子她也很是庆幸当初在四少爷那学的还算扎实,否则被这师伯询问要是答不上来,那就真丢了自己师傅的脸。
而另一边柳清源步履沉重地踏进里屋。里屋烛火通明,在正厅的屋子里正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此人正是柳清源的母亲柳云氏。
柳云氏衣着华贵,发丝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皮肤苍老如老树皮般,但面目慈祥。此时柳云氏正神色着急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用着那细细的小眼张望门口,待看到柳清源的出现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大人,不孝儿回来了。”柳清源扑通一声跪在柳云氏面前,声音隐约有着哭腔,双眼充红。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柳云氏拍着柳清源后背轻声道,浑浊的双眼流出清泪。
柳清源再次听到母亲和蔼的声音,内心触动,愧疚之情涌满心田“母亲,孩儿不孝,另母亲挂念多年。”
其实当年柳清源一气之下愤而离家,后来遇到自己的师傅跟其学医。待师傅过后,流浪的日子并不好过柳清源也曾一度想过回家,只是性子梗着不愿低头,到后来又觉得一事无成便又觉得无面目回家,因此蹉跎了这么多年。如今想来,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幸好还没造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剧,他还有很多时间为从前的任性而弥补。
“当年之事,是为娘做错了,害得我儿愤而离家,在外孤苦漂泊多年。源儿,是为娘对不住你!”柳云氏再提当年之事,不禁后悔不已。当初就是因为她的固执己见才造成大错,后来自己儿子愤而离家,她才幡然醒悟,只是悔之晚矣。
“娘……”柳清源再也抑制不住,在柳云氏面前哭了起来,只是压抑着哭泣呜咽着,并不是那种嚎啕大哭。
柳云氏听到,也紧紧拥着柳清源,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