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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做一朵安静的壁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韶华的脸色倒是波澜不惊,一手捋顺着新晋丈夫的头发,下巴颏对亲娘点点:“娘,给他拽张凳子来坐坐,忒沉。”
毕妈妈如梦方醒,“腾”的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给女婿推过去,又扶着傻小子的肩膀,减轻闺女的负担。
李褰裳两手伸了伸,又缩回去,原本要继续做壁花的一颗心,又动摇了。
眼前这一家三口,虽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是,已经毋庸置疑具备了家人的气氛。
李园长静悄悄的,溜上了二楼,没敢回画室工作,怕耽误了收拾餐桌碗筷。
她软软的坐在楼梯拐角的木地板上,倚着墙壁,摸出手机,一种叫做“孤独”叫做“寂寞”的感觉,涌上心头。
两个闺蜜,都拥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男人了。
她的手指,摁在开机键上,迟迟,不敢用力。
她觉得,因为寂寞,找牙医先生聊天,非常不合适。
不是早就想好了,这辈子再不依靠男人过日子了吗?女人,只有独立坚强,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
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从一个牢笼里冲出来,再给自己送回另一个牢笼里。
无论,女人多么爱那个男人,都必须保留属于自己的尊严、财产、从头再来的勇气。
她的心灵,渐渐地安静下来。
楼下的餐厅里,冤家一样的母女两个,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话。
“华儿,娘今天,不该打你……”。
“华儿,娘一开始,不知道你跟贵福……还有孩子了……”。
“呜呜呜……娘这辈子,自己也知道脾气不好,娘想收来着,可是收不住……”。
“娘以后不来了,不给你们添乱,要是——孩子没人看,娘……也不来,娘也怕……收不住,打孩子……”。
毕妈妈哭的泪三娘似的,那么好脾气的女婿,喝多了之后竟然担心她会打外孙,这打击有些大了。
毕韶华沉默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似的,给亲娘发了一张****令:“娘别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还按起先打算的吧,回村子办完婚礼以后,就着手收拾东西,把咱家的地也安排出去,我这边结了婚,还真不能再赖在褰裳这里住,正好,给你和孩子提前准备出房间……”。
毕妈妈就像刚喝了苦药汤的小孩儿,猛不丁嘴里多了一颗甜糖。
“丫头你说真的?你不嫌弃娘?”
“嫌弃又怎么样?难不成我就不是你生的了?”毕大小姐翻翻白眼珠子:“你是我亲娘,就得跟着我,我啥都不会干,孩子更不会带,你不管谁管?”
确实呢,马贵福那个傻小子命更苦,一个能指望得上的亲人都没有。
毕妈妈的腰又挺直了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万一,娘这臭脾气,再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