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澜最近很忙,白天就看着皂房、铺子和碧园的翻盖情况,晚上就成宿成宿的守在车马房那里,时刻防着秦平川的异动。
不过好在秦平川老实的很,真的就听话的不出院子一步专心养病。最近他精神好了许多,就趁着院子里没人的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不过因为伤口没有长好,他也不敢剧烈运动。叶一澜只在第一次给他喂水和回来敷药的时候用了空间水,后来便不敢再用了,因此秦平川觉得最近伤口好的好像慢了许多。
澜汀阁的销量越来越大,皂房越发的忙起来,云秋和云回制作的月容皂种类也越来越多了。澜汀阁的王掌柜看出来叶一澜至少目前是不想扩大经营规模的,因此也就不再劝她,而是开始安心管理铺子。
这天叶一澜又去张牙婆那里选了两家七口卖身的农户。其中一家两口子是从外地卖过来的,男人叫廖大牛,正经的庄户人家,两口子无儿无女。另一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田头带着儿子儿媳和两个小孙子一起自卖自身的,听张婆子说从前是管过花田的,日子本来不错的,不知为何被逼的走投无路要自卖自身。
这两户人家正是叶一澜需要的,那张牙婆也是废了心了能找到老田头这家人。叶一澜十分的满意,因此连价钱也没讲就卖了。
张牙婆自然眉开眼笑的笑得开心,送走叶一澜前低声跟那五个大人说:“叶夫人我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是个好人。你们老实跟着叶夫人干活,绝对有你们的好日子过。踏踏实实的,别让人再卖了,我可不想看见你们回来。”
叶一澜自从有了空间后可能是常饮空间水的缘故,耳目越来越清明。她隔着挺远还听见了张牙婆的交待,心中暗暗点头,这张牙婆果然是个心善的,心中更对她信任几分。
带着人回到叶府后,她让云松暂时按照男女分开住在倒座房和后罩房里。白天男人就去碧园帮着云正收拾园中花草,两个女人就先帮忙云芳和云雁做清洁打扫的工作。
碧园从前的芙蓉院已经完全推倒,按照叶一澜的吩咐在原来的地基的基础上再做调整重新起了新的房子。看现在的进度,至少这个芙蓉院是可以在年前完工的。
叶一澜来到芙蓉院附近的游廊上,让玉香去叫陈桥过来。
陈桥觉得叶夫人肯定是他的贵人,从接了碧园的活计,他就事事顺心。不但学会了那种叫水泥的建筑材料制法,还通过叶夫人靠上了晋城甚至整个华盛国都有名的左家。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担心被同行挤兑、被权贵欺负了。因此这会儿听见叶一澜叫他,他脚步特别的轻快:“叶夫人!您来了?有事要吩咐吗?还是我带您看看进度?”
“陈师傅坐,别客气。我找你有别的事情商量。”她请他坐下说。
“叶夫人尽管说便是。”陈桥搭坐在廊下鹅颈椅上。
“是这样,我刚买了片山林地,要派人去常驻的,将来也许还要建个庄子。现在山上没有房子,我想请陈师傅帮我建几个简单的屋子,至少让去干活的人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就是不知道陈师傅能不能腾出手来,我怕你手头上的活儿忙不过来。”
“忙的过来!忙的过来!叶夫人如果就是盖几个简单屋子那还是没问题的,我这手底下还有几个人在别处的活这两天就完事,正好去给您把山上的屋子盖了。您想怎么盖尽管说。”陈桥现在是拿叶一澜当宝贝看的,叶一澜的事在他那里都是排第一位的。他看出来了,这位叶夫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别说那个水泥,就是她让他建房的样式还有那个用瓷砖铺就的浴室都是他没见过的。这些日子他看着翻盖的房子,细想她的每个交待,都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就好。那就等陈师傅的人忙完了,你带着过来找云松。在哪里建房,建什么样的房我会跟他交待好的。”
回东院的路上,云正从后面追了上来,说秦平川要走了,想跟她告辞。
秦平川满打满算在叶府也就住了十天的样子,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叶一澜就跟着云正去了东南角院的车马房。
秦平川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看样子是准备随时要走的。
“秦公子伤好的差不多了?”叶一澜问。
“好的差不多了,还要多谢叶夫人这些日子的关照。救命之恩,来日必报!”说罢秦平川抱拳一礼。“在下身上还有事要去芜城,因此准备这就走了。”
叶一澜看看天色:“秦公子不如等明日清晨再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想必你也不差这半天的路程。明日一早走,晚上也好找地方落脚。”
秦平川想想也是,便又一抱拳:“那就再多叨扰夫人半日,谢夫人留宿。”说罢看了她身后的玉香和云正一眼又说:“夫人,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
叶一澜看了他两秒,回头对玉香和云正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出了屋子站到院中去,但是玉香并没有关门。
秦平川抬头看了看梁上,然后才向她靠近一步低声说:“夫人与我有救命之恩,却从未问我来历,可见夫人不是挟恩求报之人。我送夫人一信物,夫人有难时可派人送去苍峦山青门求救。”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小铜牌递给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知道夫人未必用得上,毕竟夫人能养暗卫,应该有能力自保……”
叶一澜在他上前一步的时候本能的向后退,生生忍住了。之后听他说的话让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暗卫?他又发现自己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