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东的神色落在叶一澜眼中全是恶心,强忍着怒意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向公子说明了,我目前真的没有计划要卖掉我的铺子,还请公子体谅。况且这铺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想必公子也听说了,我那两处铺子都是与左家的小姐合开的,我一个人是做不得主的。”
陈旭东的眼神在叶一澜身上细细打量,也没有放过她眼中不快的神色,却仍兴致盎然地说:“左家在澜汀阁和净坊有股份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那毕竟是左家,想必夫人也有自己的那处。”说着脸上的邪笑又加深两分,“只是我看夫人整日如此劳碌,听说还带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实在辛苦,很是心疼夫人呢。我是真心想帮帮夫人的啊。”话越说声音越轻挑起来。
“不知道公子想怎么帮我呢?”叶一澜忍着恶心问。
“夫人又何必一个人撑着铺子,还要带着个孩子过活呢?听说夫人夫君不在身边,不如……”说着淫笑起来,“夫人每日独守空闺难道不寂寞吗?不如夫人跟我……我自然会好好对夫人,这样夫人既不用担心铺子和生计,又有本公子日日相伴,不会再夜夜寂寞,可好不好啊?”说罢自觉风流地又斜眼觑着她,眼中全是淫色。
“放肆!”不等叶一澜说话,一直骑在马上不动的一名护院已经厉声吼了出来,吓了两边的人一跳。
本来被气的冒火的叶一澜听到这一声吼反倒熄了一半的火气。她看了一眼涨红了脸的玉香和全是一脸怒意的两个护院,使了个眼色给他们,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陈公子,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羞辱我呢?小女子虽然是女流之辈,却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的。我夫君虽不在我身边,我却还记得我是个已婚妇人的身份,妇德女戒是一个字都不敢忘的。就算咱们华盛国民风开放,给我们女子自己谋生的机会和权利,又有谁敢说可以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呢?华盛国律法还在那里呢!陈公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今天陈公子在这荒郊野外与我说这些,怕是也不想让别人听见这些。这些话传出去,恐怕对陈府也没什么好处。今儿我就当没见过陈公子,也没听过陈公子说的话。日后也请陈公子自重,千万不要失了体统,损了陈家的名声。听说陈家可还有小姐没有出阁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说罢转身扶着玉香的手上了车,一车二马扬长而去。
陈旭东和他的小厮站在原地,被两个护院的坐骑扬蹄带起的尘土呛了一脸。
“公子,这个叶夫人太不识抬举!”那小厮一面用袖子摸脸,一面愤愤道。
“小贱妇!不知好歹!我早晚要她好看!”陈旭东黑着脸狠狠地说,“走!回城!”
叶一澜上了车吓了一跳,秦平川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车厢,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净坊了吗?”她记得今天出门前听云松说了一嘴的。
“我刚出巷子就看见陈旭东的马车停在对面街上,我好奇就看了一会儿,结果让我看见他跟着你的车除了城,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秦平川嘴上淡淡地说,眼里却全是恼怒,“这人果然是个烂人,简直无耻。一澜,你可还好?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应该让云东、云西揍他一顿,反正这荒郊野外的没人看见!”云东云西说的是外面那两个护院。
玉香关好车门,马车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
叶一澜笑笑:“秦大哥,我没事,真的。我知道你想让我出出气,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陈旭东是个正经的小人,我又何必跟他结死仇让他铁了心对付我呢?”
“一澜这你可错了。他这样的小人,就算你不主动惹他,他今天之后怕也会更盯死你,专门研究要怎么害你呢。不信你走着瞧。他这样的人,我们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打到他无还手之力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秦平川显然不赞同叶一澜的做法。
叶一澜抿嘴笑道:“好!我听秦大哥的,若他再来惹我,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一定想尽办法打到他无还手之力。”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是担心他背后的陈家以及陈家那位据说京中位高权重的靠山。我毕竟力孤,而且还有一大家子呢,怎么能毫无顾忌的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呢?”
秦平川滞了一下,也明白叶一澜的顾忌,心中对她更是多出几份疼惜来。假如叶一澜真是师兄流落在外的外甥女,那就是梁家手中的宝,又怎会受今日之辱?想到这里秦平川更想早些查清楚叶一澜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