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臣妾知道皇上也是疼香月的……只是如今香月已经……已经……”她磕巴着说不下去,实在是不敢再提三公主未婚先孕的事情,“整日郁郁寡欢,什么也吃不下,才几日就已经瘦脱了相,臣妾看着实在可怜。臣妾每次去看她,那孩子都是双眼红肿,宫女说她每日都以泪洗面……臣妾实在是不忍心她继续这么下去……皇上,求您了!”淑妃再次向前膝行到景帝近前,双眼含泪的望着他。
“她既然一心求死,那就让她死了好了。我们皇家的颜面,不能因为她一个人都丢尽了!”景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朕让她闭门思过,她倒来个绝食以死相逼!让朕原谅她,你倒是说说朕要怎么做才叫原谅她?朕对她还不够宽容吗?一个好好的皇家公主,如果她有看中的人,朕就是抢,也要给她抢一个驸马出来!如今可好,自己私相授受,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现在满京城,不,整个华盛国的百姓都等着看咱们皇家的笑话呢!你还有脸来求朕?!朕看出来了,你们母女这是怨怼于朕啊!”景帝恨不能抬脚将眼前的淑妃一脚踹开。
淑妃原本想求景帝原谅三公主,既然已经有了孩子,不如就直接将谢金峰召为驸马,这样既能全了自己女儿的心思,也能挽回些皇家的颜面。可是现在听了景帝的话,竟然毫无挽回的余地了。看来皇上是不能原谅她了……
淑妃听了景帝的话,愣愣的呆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青桃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埋怨自己的主子真是耳根太软,被三公主哭闹几次又说些哀求的话来就被蛊惑来求皇上。自己的主子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现在可好,措辞不当惹恼了皇上,今后宫里怕是更要艰难了……
“来人!”景帝看着淑妃那副泄了气的样子,厉声喊道,“把淑妃好好送回宫去。淑妃今天受了寒,身体不适,从今天起,闭宫养病!后宫中人,不得打扰淑妃修养。另,三公主身体抱恙依旧,太医院一直束手无策,简直废物。传朕旨意,三公主的‘病症’,限太医院三日之内解决!否则,朕要所有太医去西北做军医,终生不得回京!”
景帝说完,转身就走,再不管瘫坐在那里的淑妃。
殿前的空地上再次静了下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的架起浑身无力的淑妃,也不管她有没有在走路,几乎是拖着她出了乾安宫的大门。
淑妃精神有些恍惚,任由太监架着她一直向前走,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刚才景帝的那些话。什么叫她“受了寒”、“闭宫养病”?这是圈禁她吗?她可是四妃之一,皇上怎么可以圈禁她?还说香月的病来着……香月没病啊!香月只是有了身孕……皇上让太医院三日之内解决香月的“病症”……这是要……要打掉香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啊!!
淑妃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消息传到端王府的时候,江南星都愣住了。
他想到了父皇会生气,会把三公主禁足,也有可能就随了三公主的心愿招谢金峰为驸马,将她的丑事盖住。他却没有想到父皇能如此处理这件事。看来淑妃犯的蠢是真的惹恼了父皇。
“这……”范之冠也是一脸的意外,看向江南星,“看来皇上是真的怒了。这淑妃……是怎么想的啊?”能犯这种蠢的,在范之冠看来能在宫中活到今天简直不可能。“看来咱们之前给谢金贵准备的大礼,是用不上了……可惜了。”
左子淳看看范之冠那一脸“真的好可惜”的表情,觉得这个范先生有时候真是坏透了,比自己的这位表弟还要“坏”……
“怎么会呢。这件事,今后怕是还有转机。父皇虽然不让三公主留下那个孩子,可是也说了如果三公主真的看好谁,他是会成全她的。我倒是觉得,父皇只是不能容忍三公主如此损害皇家颜面而已。父皇更不能容忍谢家用这样的方式攀附上皇家,这简直是在羞辱皇家一样。父皇早就准备动谢满贵了,怎么能容忍谢家在这个时候抓住三公主翻身呢?可是三公主的事情如今尽人皆知,三公主今后只有三条路可走了,再没有别的选择……”江南星有些唏嘘道。
范之冠想了想道:“王爷的意思,是三公主要么死,要么终生不嫁,还有什么选择呢?这也就是两种选择而已,王爷说的三条路……”他边说边想,然后眼睛一亮,“难道王爷觉得皇上还会允许三公主招谢金贵为驸马?”
左子淳安静的听着,并不出声。范之冠此言一出,他咋听之下觉得并不可能。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第三条路也只有这个了。
果然,江南星点点头道:“正是。父皇毕竟是慈父。他不会允许别人利用自己的女儿,最终却会因为自己女儿的哀求和坚持而同意她的选择。不过,”他想到了什么又轻蔑的笑了一下,“就怕我那个好妹妹,以为她是公主可以任意妄为。她如果以后向父皇请求招谢金贵为驸马还好,就怕她犯些蠢来再看上别人,那就是自己找死呢。”
范之冠点头:“是啊,那就是往皇家脸上抹黑呢。皇上是不会允许的。”
不再说三公主的事,江南星问左子淳:“表哥最近回晋城,外祖母一切可好?她身体如何?今年冬天可有犯咳疾?冬天阴冷,腿还会疼吗?”他连珠炮般的问下来。
“左府去年夏天翻修过祖母住的屋子,加了火墙和地热,如今冬天也不用火盆了,屋子里一样暖的很。王爷派人送去的那间墨狐斗篷十分暖和,祖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