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家那位二少爷的后宅如何?”左朗不说江南康的帖子的事情,反而问儿子别的。
“听说绍家二少奶奶最近身体不大好,已经卧床好久了。绍家对那位倒是很上心,一直尽心医治。听说前几天又求了位太医去给瞧病呢。”左子淳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下。
“你安排人多留意着些绍家。”停了一下左朗又道,“过些日子就是圣寿,听皇上的意思,今年是准备好好办一场宴会的。你问问端王,可是要准备什么寿礼呢?另一个,既然是皇家的宴会,绍家肯定也是要去人的。京里这边,绍家的老王爷和老王妃都在,应该是都会进宫。宫里,得有人照应着、防着些才好。”
“儿子知道了。”
“姚城,之前安排好的人还要继续用。如果有需要,可以增加人手。也不要只盯着沈家院子里,外面也要有人。万一有事也有人接应。给梁家透个话儿,别把人弄死了,咱们还有用呢。”
晋城。云畔楼二楼包厢。
“秦大哥走了?”叶一澜对着梁禾竹笑吟吟的问。
“走了两天了。”梁禾竹也笑,他前些日子陪着亲平川和自己那小师妹在晋城玩儿了一天,第二天就借口有事跑了。他也是受不了自己的那小师妹,虽然他知道那孩子只是不开窍,并没有坏心的。“我可听说了,关芷茹那丫头说话没个章法,可把你得罪不轻吧?你不用放心上,那丫头除了脑子有点一根筋,别的都挺好的。那是掌门的老来子,从小就惯得不轻,好在里子不坏。”
叶一澜一只手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搅着面前一盅双皮奶,无所谓的笑笑:“小舅舅放心,我才懒得跟一个小丫头较真。”
“你这丫头。也没比她大几岁,这长辈的架势端的倒是足。”梁禾竹笑着摇摇头,“你前些日子让我打听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那张牙婆本身是晋城人,家里也两三代人做牙婆这个行当,这都没有问题的。那婆子口碑不错,所以这晋城里的人家都比较认她。倒是没有发现她被谁收买或者控制的迹象。做这一行的,吃的是有钱人家的饭。可这张婆子也不是个嘴急的。她手里的人,最少都会留三个月,一个是为了断了这人跟外面的联系,二是为了调教成稳妥人卖出去稳当,三更是为了看看买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里子,都是为了怕卖出去给买家和自己惹事。所以啊,我看这张婆子那里是没问题的。不过呢,人我没撤回来,再看些日子吧,稳妥。”他呷了口茶继续说,“我看重点还在那杂货铺子。那铺子去年倒过一手,现在是一个姓王的人在经营,那姓王的我打听了,从前是陈家庄子上一个管事的兄弟。”
叶一澜恍然:“原来是他家!这就难怪了……”
掰着手指头数数,叶一澜自认在这世界上也没得罪过谁,就是自己家的下人,也没有一个在她这里受委屈的。也就陈旭东那一家子,还是他先来招惹她的……
“……现在也就确定是陈家下的手了,只是你是准备怎么做呢?或者你只说你想要什么结果,小舅舅都一起给你办利索了!”梁禾竹挑着眉扬了扬下巴,一脸不在乎道。
“现在我家院子里那个也还没露出头来,不过照时间来看,他们要做什么估计也快了。我就先看看吧。小舅舅还是帮我盯着那杂货铺子就好,把证据握在手里,等我动手再说。那陈家……我记得听说陈旭东那家伙已经是个废人了,究竟是他仍旧不老实还是他爹在替他儿子出头呢?上次他家的人差点烧了云畔楼的事情我可没忘呢……”叶一澜手指轻敲桌面想着什么。
深山之中,四面环山一处隐秘之地,便是罗达安为景帝培养秘密军队的所在。
罗霄正在一处木制小楼的楼上看着一封信。信是他留在晋城的人送来的,写的都是他走之后叶一澜的动向。
刚看开头,他便挑眉瞪眼。他没想到他前脚走,久久不见的那位秦平川便冒了出来,真是会挑时候!不过再看两行看到秦平川并没有留宿碧园更没有在晋城久留,他便缓和了面色,只是仍然拧着眉毛。
一旁的元吉看着自己主子的神色,便知道有什么事让自己主子不开心了。想到那封信的来处,他便心里了然—自己主子是真盯住了叶夫人了。他从小跟主子一起长大,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子对任何一位女子如此上心。他轻手轻脚上前给自己主子换了盏新茶。
罗霄闻到飘散在空气里的茶香,把视线从信纸上移开,盯着那茶杯中蒸腾上升的热气看了两秒,才说:“不要这个,换冰咖啡来。”说完继续垂眸看信。
元吉如今也学会了煮咖啡,还是罗霄死皮赖脸求叶一澜让玉香教元吉的。咖啡这个东西,果然是让人上瘾的。他才跟着叶一澜喝过几次,便时不时的也想那味道了。只是元吉再伶俐,这煮咖啡的手艺,照比玉香也是差上两分。
“小子,去给老夫也倒一杯来!”罗霄刚饮了一口,就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然后就是罗达安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刚进屋子就闻到了这个味道,可是馋人的很。”
老侯爷紧走几步上了二楼,罗霄听见声音人就起来了,看着自己的爷爷大马金刀的坐在另一张圈椅上。元吉早倒了一杯恭敬的递到他面前。
罗霄笑着也坐下:“爷爷这是从哪里过来?这么热的天,山里再凉快,您也得小心暑气。”
罗达安摆摆手,只顾着灌了几口冰咖啡,才道:“去看了两眼操练,又去兵器坊那里转了一下。山里还好,这个节气,怕是京城里也要比咱们这处热上几分的。更不要说晋城了,星儿最爱在园子里玩儿,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她出去会不会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