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以听着小翠的绝妙演奏,他也就只是觉得好听而已。
一曲停,余音却绕梁。
“啪啪啪。”
王成一脸迷醉的鼓掌,赞不绝口,“小翠娘子的弹唱可真是一绝啊,就算是府里,也没能与你相比之人啊。”
小翠微微一笑,低头道:“多些公子夸赞。”
李玄不懂这些,就只好在一边吃喝,而王成的注意力早放在小翠姑娘身上了,把他抛到九霄云外云外了。
倒是小翠突然看着他问道:“这位道长,您觉得小翠演奏的怎么样?”
“啊?”
被突然点名,李玄先是一愣,然后丢掉手里已经喂到嘴边的花生,尴尬道:“山野之人,不懂不懂。”
小翠却不依不饶,道:“感觉如何?”
李玄这下犯难了,抓耳挠腮的,惹得小翠姑娘都有些笑意了,才想起了一句师傅曾今夸赞某人的话,道:“横看成岭侧成,最是迷人了。”
小翠顿时羞红了脸。
王成则一脸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玄。
李玄不明所以,挠挠头,这是咋了?
殊不知这是老头子当时想起了一位胸脯沉甸甸,就像是硕硕累果压弯了腰的谷穗一样的一位风韵女子才说的话。
闹了笑话而不自知李玄一脸茫然。
王成只好凑近了小声告诉他,道:“虽然这是一首绝妙诗句,但是送给姑娘,却有些轻薄了。”
“咋会?”
李玄吃惊。
王成眼神瞥了一下小翠的胸脯。
李玄看去,果然是不一般的风景啊。
李玄红着脸尴尬起身,对着小翠姑娘拱手道歉,道:“小道不懂诗词,胡乱拿用,唐突了姑娘,还望包涵。”
说完,李玄心里已经将他的那位不正经的师傅骂了几十遍了。
小翠大方起身敛福,道:“不敢。”
小翠不知是不是在这烟花之地呆久了,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了,之后依然话语得体,行为大方,好像没受到丝毫的影响。
然而李玄则紧张异常,碰到小翠的问话,都会斟酌再三,才回答,有的不懂,就直言,不再不懂装懂的闹笑话了。
两人呆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然后在楼里生意最旺的时候出了楼回家。
王成意犹未尽,一路上对小翠姑娘的不管是才艺还是美貌,都作了一番如先生“校考”一般的形容。
李玄不知是不是见过的女子太少,或者又真是“不懂风情”,对他形容小翠的华丽词藻以及各种引用的诗词歌赋,都没多大感觉。
两人走远,一位绿衣少女从楼里奔奔跳跳的出来,相貌平平,个头不高,大约如十五六岁少女的身高。她先是看了二人的背影一眼,然后一路往城北而去。
那里,是北山寺的方向。
两人回到王府,却大吃一惊。
王府后院,火光冲天。
两人赶紧快步进府,院子里下人们早就乱做了一团,好在有老管家声嘶力竭的呼喊指挥,才能井然有序的组织人手灭火。
王员外一脸怒意的坐在大厅,衣衫不整,略显狼狈。
王成一进门就问:“爹,你没事吧?”
王员外摆手,看了眼李玄,尴尬一笑,道:“没事没事。”
王成又问:“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王员外脸色变冷,一拍桌子,哼道:“还不是这群下人,真是下贱东西,竟然在守夜的时候打盹,打翻了手里的灯笼,才酿成了如此大祸,真是该杖毙,拖出去喂狗!”
王员外显然是真的动了怒火,不然也不会当着李玄这个外人的面如此。
李玄听了王员外的说辞,却皱起了眉头。
事情不应该仅此而已。
此时已经九月下旬了,虽然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天气,但是在这深宅大院,走水起火又怎会发生?
大户人家尤其注意天灾人祸,所以每到这些季节,不管是主人还是管家,都会特意叮嘱家丁,做好防范工作,一旦发生,肯定会牵连甚广,甚至有几人掉脑袋。所以大户人家的走水,很少发生。
李玄抬头看天,乌云遮月。
不是好兆头。
他没有对王员外说出心里疑虑,独自一人来到后院。
王府家丁众多,此时已经灭火,只剩下依旧散发出灼热气息的残墟。
李玄眉头展开。
一切正常,毫无玄机。
老管家走过来,道:“李道长,这里杂乱,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老管家目送李玄走远,转头对一个家丁呵斥,“赶紧再去打水,一定要彻底灭火,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说完,老管家走到一边,踩过一滩泥水。
泥水四溅,露出一个三角物件,然后又被泥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