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肩负着十万部众的前途与命运,我不能凭一时之喜怒,将全部老幼绑在战车之上!以素利之见,骚扰游击战术,是我之所长,避敌之上,攻敌之短,才是上上之策。待明春雪花之时,我再作计较不迟。”
“骚扰游击!亏你说得出口!难道几千汉人,就把我们威武不可一世的大帅,吓破了胆?”见大帅的气势被压制,烈帆摆出了盛气凌人的架势。
以素利的想法,他要用鲜卑军轮番围攻,将太平百姓困死在城内,这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取不失为稳妥之策。但烈帆的咄咄逼人,令他大感底气不足。毕竟是十万之众,对敌一万汉人,如果传扬出去,有辱鲜卑人的威名。
“好一个心系部族,宅心仁厚!你不必搪塞推脱,若畏惧汉人,可以龟缩在大营。我轲普虽然老迈,却从不畏首畏尾,请大帅允许老朽领军出击,我必提李毅头颅回还!”轲普情绪激昂,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点指着素利请战。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素利在高的涵养,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况且他血气方刚,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怎忍得下下属这样的侮辱。素利横眉立目,啪的一拍案几,他正要发作。
突然有人来报:“有三名弟兄逃了回来,说面见大帅,有要事禀报!”
汉人心思缜密,在他们手底下逃出来?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分明是李毅故意放出来的,他为何要放几个人出来?难不成有消息带给自己?
“传进来!”这三个人或许能带来一些变数,素利满怀希望,他感觉到一丝的轻松和宽慰。
过不多时,三人鱼贯进了大帐,施礼后站定,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拘谨。这也难怪,一战全军覆没而被俘,清洗这耻辱感,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
“你们是逃出来的!”抢在大帅问话前,烈帆开口了,他一双眸子射出两道精芒,逼视着那三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汉子。
“不是逃,是放!建平城主李毅放我等出来,是送信给大帅,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三人中长者镇定自若的回复道。
“什么化干戈为玉帛,还不给我住嘴!来人啊,将这几个扰乱军心的混帐东西拖出去,砍了他们的脑袋祭旗!”轲普初时有些诧异,但立刻明白过来,这三人被李毅说服,作为汉人的使者,与素利商谈罢兵言和。鲜卑人何时屈服过?这如果传扬出去,不是扰乱军心吗?轲普才怒不可遏的越权传令。
素利也是一愣,这三人被俘投敌,其罪不容恕,但就这样杀了,岂不遂了轲普、烈帆的心愿?
“慢着!”素利目光冷峻,他轻轻举起右手。
“大帅这是何意?难道是赞成李毅的主张,与汉人妥协不成?”轲普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素利。
“你们下去吧!”素利挥了挥手。
三人如遇大赦一般,忙不迭的退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