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达五中,在学校之外的人眼里,这个学校还是那样的废弃荒凉,没有一丝的生人气息。
而校门口,则是另一番景象。
冉清竹脸色微微苍白,手中紧紧捏着短刀。她身上的鲜血从衣服上流下,浸在椅子上,椅子发出淡淡的红光,中年人的身上,红色也越加明显。
“你已经是第四次插中红桃了,就这么确定我会把灵魂放在红桃上?”中年人咳嗽着,眼里满是戏谑。
“既然是赌,那就有运气的成份。”冉清竹道。
“有意思,这个小女孩儿和你是什么关系?”中年人指着在地上昏迷的徐雨,笑道:“你完全可以放弃她,自己离开,我只要一个人就行。”
“朋友。”冉清竹道,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有些没力气和犯困,但她的眼眸,依然坚定中带着一丝平静。
中年人笑道:“我教过许多学生,见过了太多。你们女生的关系很脆弱,即使是闺蜜,也是说变就变,可能好几年的闺蜜,会因为某件事,在一个早晨或者一个下午,就变成了陌生人,从此不再往来。甚至偶尔闯进这学校的人里,也有几个闺蜜关系的,那些人,到最后都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同伴。”
冉清竹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道:“我和她哥哥认识。”
“哦?是这样啊。”中年人明白过来,伸手洗了洗牌,又摊开在桌上,轻叹道:“可能因为你们还在读书,没经历过外面世界的那些波折,才会觉得这种感情是多么珍贵。也对,中学的时候,感情确实是最真挚的。到了大学,异地,再或者因为什么,说不定啊,你和她哥哥,就是陌生人了。”
冉清竹目光停留在四张牌上,眼里闪过疑惑,却是认真道:“我相信爱情。”随后拿起刀,坚定无比地插在了红桃上!
“噗!”
这一刀,很深!
就像是命运在嘲笑她一样,冉清竹身体一阵颤抖,随后一口血喷在了桌上!血液在半空时诡异的避开所有牌,洒在桌上。这桌子,被血液一染,顿时发出淡淡的红光,中年人身上的红色也是浓郁了几分。
中年人摇头笑道;“你看,你爱得深,伤得更深,这一刀,是伤在内脏吧。”
冉清竹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喘气,眼前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她倔强道:“伤得再深,我也愿意!我也不后悔!”
中年人轻轻一叹,道:“你伤得不深,伤得深的是另一个人。”
“什么意思?”冉清竹神色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的笔仙我就觉得奇怪,她只是个在这学校的孤魂野鬼,怎么会知道西南省的人是谁杀的?你说规则和上天……难道是你们所扮演的角色,可以看到一些老天爷的安排?可以看到未来?”
中年人哑然,随后摇头笑道:“太聪明了不好。”
“我平时懒得聪明,这次是意外。”冉清竹从桌上爬起来,她的身上被血液浸湿,倔强中带着无比的坚定,“如果那个人伤得深,那我就陪他伤!陪他痛!”
中年人摇头道:“你不会懂的。”
“你也不会懂的,”冉清竹拿起桌上的一张红桃,坚定道:“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爱!”说着把手按在红桃上,拿起刀插了下去!刀刺穿洁白的手背,狠狠插在红桃上!
空气,忽然变得凝重无比。
乌云翻滚,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哀嚎!
中年人看了看自己胸口,一把短刀浮现,狠狠插进了自己心脏,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是要把血染在牌上才能插得中?”冉清竹拔出刀,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她却是毫不在意,甚至之前虚弱无比的精神都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
“你之前说上天的规则是插中你的灵魂,你没法儿耍赖,这只能确定你的灵魂确实是在牌上,但不代表着灵魂不可以随意移动。”
“而且我注意到,每当我的血染在椅子和桌子上时,你身上的红色就会扩大一分。这种红色,我之前在笔仙身上也见到过。”冉清竹歪歪头,笑吟吟道:“很不幸,小时候家里人说鬼故事的时候,说过一些鬼的特征,我听多了就记住了一些。你,是在用我的血,把你染成红衣厉鬼吧。”
“当我连续四次插不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是用这把刀插上去是插不中你的灵魂,因为你表现得太轻松。而当我看得我的血可以让椅子变红变亮时,我就猜到了要用血染上牌再插,不对,应该是用我的血去吸引你的灵魂移到这牌上,我说得对吗?”
中年人的胸口处,裂纹逐渐扩大,他很平静,摇头笑了笑道:“没错,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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