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鬼回头笑了笑。
“难怪那次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觉得格外亲切,原来你是无涯的儿子。”
贺兰老夫人心中幽幽叹气,一朝别离,再回首,她和夜无涯都已经有了各自的人生。
她儿孙满堂,他也有了家室妻儿,这辈子,应该就到这里了。
轿车停在离庄外,剩下的路程需要步行,考虑到老太太的身体,厉墨寒提前准备了轮椅。
“老夫人,坐上去,我们推您上去。”
“谢谢了。”
一路走来,贺兰老夫人看着这里犹如世外桃源的环境,心情也不像刚才那般急躁了。
终于来到夜家门口,白鬼扣响大门,不多时,大门打开了。
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夜无涯站在门内,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惊讶的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而濮玥再见记忆中的他,也是未开口,泪就已经涌出眼眶。
曾经挚爱过,一生永难忘怀,不管何时何地,再见面,内心还是会再起波澜。
贺兰老夫人从轮椅上起身,朝前走了两步。
两位老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彼此,但他们之间已经掠过了万水千山,沧海桑田。
“爸,我们把贺兰老夫人请来了,先让我们进去说话吧!”
白鬼开口打破沉默,夜无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点头,“快,快请进……”
厉墨寒把老人家推进屋里,宁晚晚跟着一道进去。
夜无涯哪里想到他们会突然把濮玥带来,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身上的脏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你们先坐,我去换身衣裳。”
夜无涯匆匆下去了,白鬼对老太太笑了笑,“濮玥阿姨,你看我爸,在家不修边幅,但今天您来了,他倒讲究起来了。”
听见白鬼喊她“濮玥阿姨”,贺兰老夫人大概已经猜到,怕是夜无涯肯定把她的身份和他儿子讲过了吧?
“你父亲看起来还挺健朗,不知道你母亲现在怎么样?她在家吗?”
贺兰老夫人贸然来访,有些担心夜无涯的妻子会多心,毕竟他们曾经关系不一般。
“我母亲早就去世了,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走了。”
白鬼笑了笑,补充道,“其实我也没见过她,只看过她的照片,这么多年都是我父亲把我拉扯大,他很不容易。”
白鬼像极了年轻时的夜无涯,也是一般的放浪不羁,可是自从听父亲见过他年轻时候的事之后,他才有了很深的感悟。
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现在,他理解了很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经走了……”
贺兰老夫人感到抱歉,想到夜无涯这几十年都隐居在此,一个人带着孩子,确实很不容易。
夜无涯很快从房里出来,再见面,他已经换上一件立领对襟褂子,衣服不是新衣服,但洗得很干净。
他走过来笑着说,“早知道你们要来,我应该去专门做身新衣裳。”
厉墨寒笑起来,说道,“您老这身也很帅气!风采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