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停住动作,看着他,眉头皱起:“何事?”
我亦盯着那男子,心中仍砰砰激跳。
方才就在那开门的一瞬,那些靠近的蛇群突然消失,连被荆棘刺死的蛇尸亦不见了踪影。这般行为,像在忌惮什么似的。
这男子是谁?
只见他神色温和,道:“大王遣朱鸢来将神女带走。”
带走?我看着那个叫朱鸢的男子,手心沁出黏腻。共工说过出征时要杀我祭旗,如今是时候到了么?
相柳神色却阴沉不定。
“大王果真决意如此?”少顷,他开口道。
朱鸢微笑,道:“朱鸢只依王命行事。”停了停,目光瞥向牢中,问:“朱鸢不知先尊在此,若不然……”
“我来拷问些天庭之事,既是大王之命,带走好了。”相柳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淡淡道。
“朱鸢遵命。”
相柳没有多言,将眼角扫我一眼,转身而去。
“恭送先尊。”朱鸢朝着他的背影恭敬一礼。
脚步声远去,好一会,朱鸢抬起头来。
我看着他,捏着拳头不敢松懈。
“不必这么看我。”朱鸢温文道:“天庭抓了潋滟等人,要与苍渚交换俘虏。可苍渚抓来的神仙都扔到火里烧死了,如今只剩神女,故而大王名朱鸢来领神女过去。”说罢,他笑笑:“得罪了。”将手一挥,砂石卷起,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朱鸢的方法很特别,他用一口石匣把我关了起来。
我在里面挣扎了几下,只觉那石质冰冷,同石牢无异。
“这石匣乃玄冰封冻了万年的山岩制成,神女在石牢待过,当知晓挣扎乃是自讨苦吃。”朱鸢的声音从外面缓缓传来。
我不再动作,寂静的黑暗中,心中却仍为方才朱鸢的话掀起巨浪。
他说共工要拿我与天庭交换俘虏,子螭知道我在这里么?想到他,心头忽然有些莫名的颤动,只觉有什么似乎等待了许久……
我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算得上是个转机。在苍渚,我的神力总受到无形约束,无论如何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不管这所谓换俘到底如何,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我逃走就多了几分希望。
朱鸢似乎把石匣放到了一辆车上,我能感觉到在空中的升腾之感。
待心情平复些,一个的问题又在心中转动。
与共工相比,相柳似乎更急于陷我于死地。方才他赶在朱鸢之前来杀我,似乎不想让我回天庭,这又是为何?
我在石匣里待了许久,肩膀被撞得生疼。
渐渐地,一阵喧嚣声传入耳际,似乎无数人在吵闹。
突然,石匣被打开,天光明亮地落入眼前。
天空不再是苍渚发灰的颜色,湛蓝深远,似乎已经将近傍晚,光照带着霞光的颜色。
“到了呢。”朱鸢的脸出现在面前,语声和气,忽然,我身下的石匣消失,他一把将我拉起。
罡风夹着凉意,迎面吹来。
我发现这里是,这里接近西极,于天庭和苍渚而言都算是偏僻之地。
前方,两片巨大的云阵对峙,都立着成千上万的人群。一边是苍渚的怪物,而另一边,霞光满目璀璨,我一眼就望到了当先那个挺立的身影。
子螭一身霓锦衣裳,气势浑然,罡风亦吹动不了半分衣袂。
我望着那边,心中忽而无比坦然安定。
远远的,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感到那目光投来的一瞬,纷杂的情绪忽然涌上我的喉头。
“欣喜么?”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我转头,共工身披金甲,站在云端高高地睨着我。
“拜见大王。”朱鸢上前一礼。
共工没有说话,片刻,忽然抬手一勾,我被一股力量拽到他面前。
下巴被他的手挑起,共工看着我,低低道:“石牢里舒服么?”
我用力撇开头。
这时,我看到相柳立在不远处,看着这里,面无表情。
共工不以为意,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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