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其实就算你不来做这恶人,过不了几年大家还是会打起来的,用通俗的话来说,食物、矿藏等就那么多,这几年老天不作美,各地都闹起了饥荒,那么作为一州之主,如何才能让州内的百姓衣食无忧呢?最为简单的方法当然是发起战争,打的赢最好,可以在对方的领地内就地掠夺,打不赢的那方也没关系,反正人口大量减少,那么再忍个几年饥荒一过,便又是一个轮回。神州这几千年来莫不是如此,实在让我等心寒。”
“什么?竟是如此吗?”
罗成不可思议道:“那么各州之主难道不怕被对方消灭吗?他们怎会如此轻率行事?”
凌静答道:“倒不是各州的掌权者孟浪,只是如果没法把老百姓的这股怨气祸水东引的话,他们自己就要被洪水所淹没,反倒是打了败仗之后不过是赔些财帛土地而已,对方想要吞掉自己的话,其他势力肯定要从中干预,谁都不希望对方过于强大,这种互相扯后腿的事情古来有之,早就见怪不怪哩!”
罗成听完之后心情颇有些失落,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看来如空中楼阁般毫不实在,只是他也不是被两句话就能说服的,只是骤闻此言的正常反应而已。
刘正见罗成脸色数变,便长叹道:“刘某当年辅佐杨府主固然着重名利,但也是想将神州归于一方之下,那么老百姓至少能过上几年好日子。杨府主虽不如恩公宽厚,但雄才伟略绝不输于任何人,老实说他对百姓的疾苦比恩公了解的透彻的多,虽然手段有些不够光彩,但谋者无心,正是如此,刘某也绝不后悔跟过府主。”
罗成细细回忆过往,还真找不出杨啸天在哪一点上有愧于百姓,反倒是现在杨雪娆当政之后,洛京日益萧条,似乎跟当初所想有些出入,但这时下定论还言之过早,罗成谨慎道:“杨府主的为人罗某略有所知,他的一生都在谋略皇位乃至整个神州,说到底也是命运使然,为之奈何?”
凌静正色道:“英雄都是顺应潮流而生,如今罗盟主东有逍遥剑庄作为盟友,西控惠州,坐镇神州的中心,并且控制着通往洛京的重要关卡潼关,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只要……”
罗成当然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无非是西进灭炎州,然后携大胜之余威将苍州连根拔起,那么最后作为盟友的雷州只能屈服在北禅寺强大的军威之下,但是打仗可不是儿戏,并不是每一步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只要战局稍有不利,那么战事将连绵数年,其间不知要死多少人,想想那些孤魂来索命的情景,罗成不禁后怕,伸手打断对方道:“院主所言罗某不是不知,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罗成不敢做这等枭雄之事!”
刘正摇头道:“武人治国实非各州之幸,何况如今之格局实在百年难遇,刘某言尽于此,望恩公三思!”
凌静闻言便不再多说,将鱼食全部撒进了池子,飘然远去。鱼群难得看到这么多食物,争相抢食,强壮者当然能多食几分,而弱小者不免被卷入混乱的激流之中,被同伴撞来顶去,反倒是奄奄一息,罗成见状大为触动,一时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