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不敢,只刚才我看到宫里的小太监出了门该是给皇后娘娘报信儿去了,倒是你,没事不做亏心事,怎么会联想到自己?”
“呵,还说不生气,分明就是生气了,真是个记仇的小丫头。”飞鸢摇了摇头,顺着半掩的门扉看了看令然,顶这个大太阳跪着,诚意还真是满满呢。
“那小太监能找谁,还不是最后跟我说,放心吧,传不到季氏的耳朵里。”
“谁知道呢。”
解意又哼了一声,飞鸢没在和她争辩,接着道,“信不信随你,我不跟你贫了,这次来是主子派人传话,等娘娘醒了,你跟娘娘说岐荒城,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飞鸢说完,起身走到一侧的窗户边儿上,作势就要翻出去,解意看了看她,“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回去听那小太监汇报消息啊,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不能保证旁人不知道令然倒向了世子这边儿,季氏虽信任我,可她的心腹也不止我一个,季氏跳脚的模样虽然解气,但打乱了主子和柳大人的部署,可就不好了。”
飞鸢冲解意眨了眨眼,右脚已经跨到了窗户外,她蜷曲着身子,一半的身子在这边儿,一般已经到了外面,不很大的窗扉,因为她这一个人的关系,显得有些狭小拥挤。
听说飞鸢之前在进宫前,便是世子爷手下一个重要的手下,身手也十分的厉害,解意看着旁人口中的高手,如今这样憋屈的钻窗户,为了怕吵醒昭仪娘娘,她还故意放轻了自己的手脚,出去的动作变比之前要慢了一些,也迟钝一些。
解意看飞鸢这模样,忽然间觉得上次在世子殿下面前揭了飞鸢的短,告她的状很不地道,季氏是什么人,他们都不是第一天知道,飞鸢在季氏宫中,本就难做事儿,她还要责怪她不用心,甚至言语中暗示她是故意的,人家现在不计前嫌,面对她不大客气的话,依旧和善礼貌,倒是显得她十分的刻薄。
飞鸢整个人已经翻到了窗外,解意想了想,趁着她没走,出言提醒道,“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知道了。”飞鸢浅笑,身形一闪,消失在解意的跟前。
一个时辰后,李昭仪悠悠转醒,解意递了条方巾给李昭仪擦脸,“娘娘,令大人来了,一直在外头跪着,您现在见还是让他在等会儿?”
李昭仪疑惑道,“令大人好端端的,在外头跪着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心虚呗!”
“定是你这丫头跟人家说过什么了,我不是说了么,那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就是了。”
“娘娘!”
“请令大人进来,这大热天的,一个老人家怎么吃得消!”
解意面上老大不情愿,被李昭仪瞪了一眼之后,她垂着头闷闷的走了出去。
就像李昭仪说的,令然已经上了年纪,外头的暑气太大,他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浸润了一层汗水,面上也满是倦意,他跟着解意进来,见了李昭仪,又跪了下来,“娘娘,下臣死罪!”
“令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当年若不是您的一帖药,阿离早就死了,我们母子有今日,还得感谢令大人呢!”
李昭仪温温和和的话,如闪电般掠过令然的耳朵,在他的心头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当年那一帖药,并不是什么救命的要,而是他按照季氏的吩咐,混入了慢性毒药的汤药。
“娘娘,下臣,下臣死罪!”他惶恐的又是一拜,整个人如坐针毡。
“大人,那件事情,大人也情非得已、生不由己,本宫知道,大人无需自责。”李昭仪见令然依旧没有动作,冲解意吩咐道,“解意,愣着做什么,扶大人起来啊!”
解意不情不愿的行动,令然笑着冲李昭仪拱手,“娘娘宽宏,小臣惶恐。”
“都说下臣了,可不是自家人,坐吧。”李昭仪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令然坐下,“大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令然立刻从袖中将那一日姬若离交给他的发簪递给李昭仪,“娘娘,世子让下臣将金簪交给您,您找个地方放,将位置告诉下臣便可。”
李昭仪伸手接过金簪,只倪了一眼便搁到桌上,“本宫知道了,稍后解意去太医院取药的时候,本宫让她给你带话。”
令然得了李昭仪的话,立刻扯了个理由离开了千阙宫,他对着李昭仪,总是会想起当年自己做过的恶事,害怕自己会不小心便露出了端倪,那时,他便真的会成为一枚弃子。
送走了令然,李昭仪拿起了桌上的金簪,眼中神色变了又变。
这金簪……
阿离是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