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做的这么理所当然,不是因为仗着他喜欢你么?”
“没有!”
且熙一字一字不依不饶,“没有,你敢说从来都没有吗,哪怕一丝一毫的片刻都没有么?”
哪怕一次都没有么?
且熙的质问变成了盘旋在容浅脑海中的一句问话,一共重复了三次,她手中的动作变得迟疑了一些。
且熙扯了嘴角,正准备开口,只听得容浅冰冷而果断的话语传来,“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容浅,你这谎话可真……”
“且熙,就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中,所以你才注定失败啊!”
容浅将刚才换下的浅紫色玉石搁到了眼前的圆形凹槽中,又是一个阵眼被恢复原样,周围的色彩不断的变幻,且熙却顾不上去担心其他,只恨恨的看着容浅。
她的冷言冷语犹如一道一道的利箭射进了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和脆弱的一个地方,原来,在容浅的心中,她只是一个喜欢臆想的小人物啊。
“可这臆想的小人物却不会让你如愿!”且熙忽然抬起头,被束着的两手高高举起,她飞起一脚,迅速的踢向容浅。
容浅听力极佳,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移动,她迅速的侧过身子,左手横在面前,挡住了且熙踢来的脚步,她伸手握住且熙的脚踝,可且熙的唇角却是一扬。
容浅还没有弄懂她唇角的深意,手中的天丝雪线松了松,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手,透明的天丝雪线上,断断续续的染了红色,鲜艳如火,吞噬了她眼前的景象。
昨天且熙在身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容浅不想她今天还会连自己的手都不顾,她宁可自断一手,都要和自己玉碎。
“啊!”
剧烈的疼痛让且熙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她趁着容浅迟疑愣神的瞬间,右手凝聚真气,一掌劈向容浅,她立刻疾步朝后退了一步,且熙确实改了步伐,伸手去夺已经归入原位的紫色玉石。
容浅立刻上前,斜劈拦下且熙,且熙又狠戾的超容浅踢去,她狠辣的招式并不是开玩笑的,和容浅同归于尽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十分的清楚。
紫色的玉石被且熙抢夺在手,容浅一面顾忌着紫色玉石,防止它摔碎在地,反而不能很好的应付且熙,甚至被她牵制住,不在同一个段位的两人,竟然破天荒的进入了一场苦斗。
容浅将部分玉石归位后,君非白和姬若离他们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裴济观察了四周,担忧问道:“世子爷,是这迷阵又……”
“不是,是迷阵正在恢复正常,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姬若离一面说,一面指了指裴济身后的一景一物,“你难道没有发现,如今这迷阵中许多的东西,形态都正常一些了么?”
幻术中的东西,用肉眼看虽然极为像是真的,但细心观察下,还是会发现异于正常之处的地方。
而实物则不同,真实的东西看上去就比幻象少了一层虚妄的颜色,也是真实可以触碰的。
姬若离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头顶的变幻,从蓝天白云变幻到一片荒芜,那时间推算一下,正好是景门置换到生门的时间。
在偌大的迷阵中,谁还能轻松自如置换这些,谁有需要这么做,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裴济看了一眼裸露在外的灰色岩石,恰好是姬若离手指的方向,他弯腰伸手摸了摸,岩石尖锐的棱角粗粝的扎着手指,他面上一喜,“世子爷,这么说……”
裴济话还没有说完,头顶的方向就传来一声响雷,惊得裴济连话都不敢说了,只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姬若离,似乎在询问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阵法不稳定。”唐淼蹙眉看了一眼姬若离。
他点头,“这这样子,应该是有人在和浅浅缠斗,阵眼附近不稳才会造成迷阵内反常的震动和声响。”
裴济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简单啊,抛下你主子不管就是了。”
凌菲冷冷的瞟了裴济一眼,裴济立刻哭丧着脸转向君非白,唐淼又十分仗义体贴的横在了裴济的面前,于是裴济便扁着一张嘴看着唐淼,“少尊主,其实我们……”
“凌妈跟你开玩笑呢,这水牢要想从里面出去,非得要把这里头的阵法破了才行,没有你主子,我们可出不去,所以你放心啊!”
唐淼和善的冲裴济笑了笑,话锋却是一转,“不过么,我们现在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最好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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