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人的体内死的话,在它死透的瞬间,会释放出一种强烈的毒素,瞬间就会进入到人的血液中,再无施救的可能。
君非白体内的母蛊明显是在休息,这个时机抓不好,可是会有大麻烦的,唐淼伸出左手,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肘内侧,“忍住!”
随着唐淼的一声轻哼,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从君非白的肩膀处往下,凝聚于指尖的真气,将凸起的部分直接挪到了他刚才划开的伤口处,因为外力的因素,君非白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这一次的伤口比先前的还要大。
因为唐淼这次催动了真气,伤口近乎是被粗暴的坼裂开来,这远比用匕首划拉开要痛上许多。
吞噬了子蛊的母蛊,异常的肥胖,白白肉肉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桑蚕,它一动不动,刚才的子蛊让它饱餐一顿,或许因为太饱,连挪动都不愿意。
唐淼看着被她从君非白手中强行逼出来的母蛊,她十分嫌弃的用指甲把它弹到了一边儿,母蛊在碰到唐淼指甲的瞬间,蔫蔫的坠到了薄被上,软软的,丝毫没有生气。
君非白一眼看过去,那白色的母蛊已经迅速变成了黑色。
“甭看了,死了。”唐淼拿了帕子包裹起母蛊的尸体,径自走到窗边,连着帕子一起嫌弃的扔了出去,“瞧你的模样,这子母蛊怎么也得在你体内呆了超过两年了,也不知道那妹子是早就想要跟你同归于尽,还是要你做提线木偶,不过要我看,应该是前者。”
君非白勉强支起身子问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唐淼上前帮着君非白靠在后头的靠枕上,“你看看在水牢里那姑娘的模样,人家想要的是你的心,可不是一个傀儡,只可惜你眼光不怎么样,竟然看上了容浅。”
“我眼光怎么样,你应该是知道的。”
君非白不答反问,他淡淡的看着唐淼,看的她十分的窝火,她虽然控制了子母蛊,让君非白暂时陷入了昏睡状态,但其实,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是听得见得。
瞧瞧他那一副完全没了往日落寞神采的模样,唐淼就知道这人现在正春风得意,“怎么了,君非白,人家一句话就高兴成那样,啧啧啧,真不知道以前是会在我面前一副憔悴模样。”
“唐淼,你这三天不开玩笑,就浑身发痒的毛病,我看是没救了。”君非白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哼!”唐淼高傲的扭过头,把自己的背影留给君非白,她就爱开玩笑怎么了,这事情都没了,还不让人开玩笑了,就说这人不怎么样吧,把他救了,连一句谢谢都要没有!
“唐淼,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
唐淼依旧高冷的仰起脸,把自己的背留给君非白,“什么?”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吓浅浅,这么做很不好!”
“哼!我跟你很熟吖!”
唐淼冷哼一声,她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刚好,就反过来说她吓唬她宝贝娇妻了,甭说谢了,现在就来给她兴师问罪了,这都什么朋友!
“不熟。”
君非白淡淡说了两个字,唐淼气得立刻转过身来,她正欲开口,君非白忽然提高了音调,肯定的口气瞬间变成了疑问的口气,“不熟?不熟你能这么做么,你敢这么做么?”
“你是在嫌弃本少胆子大,以下犯上了,帝君?”唐淼吃味的瞟过君非白,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依旧乐此不疲的曲解他话里的意思,雨过天晴后,她恢复了她惯常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胡诌。
“非也,非也!”君非白被她傲娇的小模样逗乐了,他笑了两声,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唐淼,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颗定心丸,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问出口的事情,你给我了一个答案。”
君非白的眼神十分认真,多数时候,在唐淼的跟前,君非白都是一个过来人的模样,带着让人心疼的孤寂,和深沉的心机,以及谆谆善诱的说教,可如今这郑重其事的模样却十分少见,她与君非白也是玩笑惯了的相处方式,他这一认真,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面上忍不住冒上了粉色,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不正常来,她双手负于背后,抬步走了出去,“哼,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