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看着古怪的很。”
那锦盒做的极为细巧,上头的雕花栩栩如生,锦盒上并没有任何的锁眼,却怎么都打不开,韩硕拿了锦盒呈到顺帝的面前,“皇上。”
朱红色的锦盒,在明亮的火把下,映衬出了些橙红色,上头雕刻着的白色睡莲好看的很,圣洁的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只刺季氏的瞳孔,她面色瞬间大变,这东西,这东西,她明明放的小心,怎么会被人找出来的!
然而这时候,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心,只告诉自己要冷静。
“皇后,你……”
季氏的心往上一提,顺帝话还没有说完,有侍卫从她的寝宫中跑了出来,“皇上,奴才在花盆下找到了这个。”
季氏视线忍不住往下,眼角瞥到那侍卫手上的东西,身子立刻不稳,若不是姬若风站在她的身后,她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上。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姬若风一手托住季氏,担忧的看着她。
那侍卫手中的是一支金簪,一支早该和它的主人一同葬在地下的金簪,凤钗并没有因为岁月失去当年的风采,上面的雕花,即使是隔着一定的距离,都可以感受到棱角分明和无可比拟的光泽度。
几乎是同一时间,季氏想都不想的看向了姬若离,毫无疑问,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姬若离脱不了干系!
当年,她心怀愧疚,每每看到这支金簪,都会睡不着,甚至是做噩梦,最后,在那个人下葬的时候,她将金簪一同放入了她的棺材中。
当年那件事情,让顺帝大怒,他甚至都不同意那个人葬入皇陵,即使后来她处于愧疚求情,也只是让她葬回了季家。
如今,金簪时隔多年重见天日,她吃惊的看着姬若离,这孩子,当年还是那般的弱小,转眼间,竟然变成这样让人陌生可怖的存在,即使是看到他唇角的笑容,她都觉得这异常的可怖。
想来,当年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了吧,这孩子,风儿斗不过啊,眼前这孩子,连自己生母的坟都给撅了吧,连死去的人都可以叨扰,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所以,这是报复么,是那个人时隔多年后的报复么,她没有来,就让她的儿子来了么?
“皇后看到这金簪似乎很害怕,可这不是当年你我大婚时,朕亲自给你戴上的么?”
顺帝接过手中的金簪,眼眸中的神采越来越冷淡,柳月白忽然间惊觉,在他们算计季氏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么打算的,怀疑季氏的人,从头至尾都不止他大理寺,又或者,皇上早就知道,只是顺着他们的计划,将计就计了?
“唐少,你绝不觉得,皇上的话好像在暗示什么?”靳方言明显和柳月白想到了一起去。
“别吵!”唐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惹得靳方言白了一眼,这什么人,碰到了靳世子的事情,就变得这么粗鲁,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皇上,臣妾……臣妾……”
“咔哒”。
季氏话还没有说全,就听到了声响,她知道这是什么被人打开的声音,猛地抬头,她果然就看到了锦盒被顺帝打开,他正准备拿锦盒中的东西。
“不要!”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或者说根本就是她内心的恐惧,推着她站了起来,她几步冲到顺帝的跟前,可已经来不及了,东西已经被顺帝拿在了手中,她一脸惊恐、恐惧,“不要……不要……不……”
她嘴里低低呢喃,然而顺帝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皇后,季家的锦盒做的精巧,里头有个灵活的机巧,开这样的锦盒,不能用蛮力,是要有方法的,而这方法,还是当年你教会朕的,忘了么?”
顺帝在笑,笑的和煦,却和平日判若两人,他的笑里,带着十分的冷峻,不用猜测,不用费力气,直接就可以看出,直接就可以明白,这是让季氏最为害怕、最为陌生的顺帝。
季氏联系了前后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不愿意相信,只拼命的摇头,“不……不会的……不会……”
在季氏摇头的时候,顺帝已经彻底打开了锦盒,拿出了那锦盒中唯一的一样东西,白色的绢布上,红色的血液如同涂料一般,即使过了很久,即使血液干涸了,透着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他仿佛看见了,看见了她!